这么靠。 所以被他们一看,裴县令莫名紧张,不过还是道:“三个地方原本相隔就不远,只是河水隔开而已。消息其实传得很快。” 韩潇也点头:“是了,消息传得很快。” 裴地在刘地跟鲍地中间。 这几日发生的事,估计两边都已经听说。 不管是消除战祸,还是衙门正厅里勾心斗角,其实百姓们感触可能并不深。 但其他几件事,会在他们中间传诵。 那就是新知县把府衙附近上好房屋腾出来,让最贫苦的百姓居住,还开仓赠饭,更带了大夫给他们看病。 家人穷苦,要么世道不好,要么生病抱恙。 而穷的人,又因为条件不好,生病还更多,更不敢治,越拖越严重,越拖越贫苦。 纪炀做的这三件事。 给地方住,给东西吃,给他们看病。 这已经足够流传开了。 裴,刘,鲍三家。 跟他们三地之间的百姓,那是割裂的。 三家在为石桥的银子肉疼,在为贪污自己财产暴怒。 而这三地百姓,想的无非是吃饱饭,不生病,有瓦挡寒。 前面做得再轰轰烈烈,机智过人。 实不如安置百姓的举动。 纪炀被裴县令这么一说,自己竟在这上面糊涂了。 不过,这消息传得越快,就说明三地百姓对更好生活的迫切希望。 人总是会关注跟自己息息相关的事。 安置裴地百姓,就是其他两地底层百姓最关心的。 他们也渴望被安置,被照拂。 如此,他们才会将此事口口相传,有朝一日自己也有这样的“幸运”。 所以只要提出是给安置百姓的知县大人种田,必然会有人前去。 他明面上做的,暗地里做的,总会有不同的人发现。 纪炀想了想道:“那就直接放出消息,说县衙的官田需要人手开耕种田,看看有多少人愿意过来。” “至于田租,再说一遍当地田租情况。” 玉县丞拿起账册,念道:“太新县三地的田租差不多一样。” “田税交三成,给到衙门。田租四成给到裴,刘,鲍三家。” “按理说还应该剩三成,但还有两成鼠耗,又会被监工克扣些,最后到手里不足一成。” 等于说,你辛辛苦苦做了十个蛋糕。 三个交税,四个交房租,两个是苛捐加派。 还剩一个,都要被打你的监工舔一口。 这都没算你的劳动跟成本。 交税是给朝廷,但纪炀知道,灌江府情况特殊,跟其他地方田税有些不同,汴京那边也不怎么收这边的税钱,毕竟这里要养大大小小十几个关卡。 可那些关卡也不像用到钱的样子。 估计都被灌江府灌江城私吞。 田租不用说,都是裴,刘,鲍三家收。 两成苛捐加派,多是也到他们手里。 一整个算下来,只有几个字能形容。 此地百姓,苦不堪言。 裴县令都缩了缩。 他向来是知道的,但向来也习惯了。 从他出生起,这地方就是如此。 纪炀并不管他有什么情绪,开口道:“那就说,给衙门种官田,三成田税是灌江府的规定,暂时不变。” “田租收两成,其他不提。” 这么算起来,给那三家种田,基本要收九成的税。 到官田这,便是五成?! 听起来像是跟三家打擂台,那三家会同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