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潇皱眉, 想不出来。 裴县令才小声道:“我以前在韩家私塾里读过书。” 还是韩潇负责起居的仆从想起, 低声道:“他是裴家分支的小子, 也是唯一一个能坐下读书的裴家人。” 这个形容让纪炀险些失笑。 唯一一个能坐下读书的裴家人? 所以找了他来当县令? 而且因为韩潇当过他的夫子, 所以本能对夫子心生畏惧? 可纪炀看他身子孱弱,面色苍白, 不像个能顶事的。 等纪炀把目光放到旁边的刘县丞身上, 似乎一切都明白了。 真正主事的并非裴县令, 而是这位刘县丞。 没错, 这太新县刚成立没几个月,县丞县尉一应俱全。 听得纪炀身后玉县丞,凌县尉都微微挑眉。 而太新县的衙门成员也有意思。 分别是裴县令。 刘县丞, 鲍主簿。 对应中间有兵的裴家,左边有钱的刘家, 右边有粮的鲍家。 这会两两对立, 竟然有些真假衙门的感觉。 但不用问, 对方的理由必然充足。 那便是三县合一县,朝廷又没派过来人,衙门公务总要有人做,所以禀报灌江城那边的长官,临设这些人员。 至于怎么疏通那边的关系,就不用多说,他们几家在此深耕多年,这点人脉还是有的。 没想到刚来太新县,就遇到这样的事。 纪炀没有对方想象的慌张,只是道:“本官没来之前这段时日,辛苦大家了,今日某虽刚到,请诸位去酒楼宴饮,以表心意。” 裴县令听到这话觉得不对劲,刘县丞反应过来,新知县一来,竟然反客为主?反而要宴请他们? “知县大人是朝廷派来的差遣,我等作为本地人怎好劳烦。还是我们安排吧。”刘县丞说罢,看看旁边的鲍主簿,“鲍主簿,你说呢?” 鲍主簿扫视一圈,显然异常沉默,最后点点头。 纪炀见他们三人表情不一,心里已经有了成算,挥手:“算了,那就不麻烦了,今日刚到,等本官安置过后,再与诸位闲叙。” 纪炀看看身后平安:“行李安置妥当了?” 平安立刻道:“已经拉到县衙后院,寻了个居中的院子,想必那应该是知县的主院。” 知县作为朝廷差遣来的官员,身份自然不同。 平安的回答也在佐证这一点。 主院? 刘县丞连忙上前:“知县大人有所不知,那院子已经拨给裴县令了,已经有人住了。” 纪炀回头看他,居高临下扫视这人,似笑非笑道:“拨给裴县令?你拨的?身为八品小官,还有权过问长官的事宜?” “怎么?本官同裴县令,都要听你指派?” 刘县丞后退半步,没想到新来的知县竟然在这时候发难。 不过他作为低一级的下官,确实不能用拨这个词,好像衙门全听他的一样。 但太新县衙门! 不对,以前的裴县衙门!确实都听他的了! 来多少知县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听他这个刘县丞的! 三县合一的时候,他还高兴过,毕竟三个县里面,只有他经验最丰富。 裴家是个没脑子的,这会打架。 鲍家胆小怕是,还不是他来管? 可上面竟然说,朝廷会派人过来,等打听完消息,派来的竟然是个伯爵公子。 那种在汴京娇生惯养,出去做了两三年差事的,就能成事? 他在潞州那边是不错,但这里是灌江府!人情比潞州复杂一万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