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竟然显得更丧了。 纪炀只好忍笑,跟眼前两位继续商量县试的事。 考过县试的五场之后,一共要选三个最优秀的,赶在三月之前送到潞州城,参加潞州城的州试。 虽说扶江县学子的水平都很低,也就个江春还有些指望,但该去还是要去,他们县城三个举荐名额不能浪费。 再说,今年就当积累经验。 按照纪炀原本的想法,以为水平不到就不送到潞州,谁料还是刘教瑜跟韩家夫子一起看向他。 “名额在这,试试也没事。” “对啊,考不过就考不过,不能浪费机会。” “等他们考完回来,还能说说经验,明年会更有把握。” 纪炀挑眉,看来没科考过的人还是不懂啊,这自然按照两位的意思。 县试紧锣密鼓布置,不少知县都给他送来贺信,能开县试,就已经进步太多,大家都为纪炀高兴。 当然也是因为知道纪炀不日要升迁,借着这个由头拉拉关系。 隔壁常华县魏大人别别扭扭,心里虽冒酸水,但也知道怎么回事,甚至亲自过来指点县试。 魏大人都当了许多年的知县,对这事自然手到擒来,让扶江县这次县试顺畅不少。 纪炀也觉得这魏大人是个有趣的人,记下这份恩情。 县试消息一出,官学所有学生都紧张起来,参加县试的,不参加的县试的,都感受压力。 纪炀感觉,这跟考试周应该差不多? 不过紧张也好,大家学习明显更用功了。 特别是已经报名成功的二十一人,有个少年甚至半夜哭着学习,让家里人心疼又好笑,少年还喊着,他平时为什么不用功哇哇大哭。 吓得家里差点让他弃考。 可第二日起来,又被同学喊着去官学,竟也好了。 家里人干脆收拾收拾去扶江县唯一一家庙宇烧烧香,虽说平时不信这个,好歹算个安慰。 没想到过去之后,发现今日这里香火竟然旺了不少,好像都是考生家长们过来烧香求心安的? 说起来以前这里香火还旺盛,各家来此乞求平安,乞求风调雨顺跟家里不要饿死人。 自从知县大人来之后,大家都忙上不少,不再去求虚无缥缈的神明。 庙宇里的和尚们也不敢抱怨,因为县城繁华起来,他们自己种的地也得了丰收,再者他们请了知县大人好几次,大人都没来过。 往年冬祭都在庙里进行,可知县竟然另辟蹊径,不到庙里冬祭,反而去墨子山下的兵士墓。 导致如今兵士墓的香火比他们这鼎盛多了。 但要说埋怨? 这种违心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可要是去传教?他们也不敢啊,知县对这事管得极严,还让捕快过来说过,他们在庙里做什么他都不管,但要是迷惑百姓让他们不事生产天天祭拜,那就有问题了。 这些事多半不被外人知道,和尚们却明白意思,从那之后老老实实伺候庙宇所属耕田,有信众过来就照顾,平时施医赠药,再也不想其他。 可没想到,这次因为县试的事,竟然又有不少人过来。 这香火也没旺几天。 因为过了二月初九,县试结束,家长们自然不来了。 二月初九辰时进门考试,连着考五场,一直到戌时才出来,考了整整六个时辰。 从考场出来的二十一个少年,个个跟虚脱了一般。 刘教瑜啧啧几声:“这才哪到哪,县试之后是州试,然后还有两次院试。哪个不是连考好几场好几天。” 刘教瑜考过举人,考举人的时候,甚至是连考九天,九天不能出贡院,跟那相比,县试就是过家家。 少年们看着刘教瑜,只觉得心里更敬佩了。 一个县试都把他们折腾的要死,监考跟判卷还都是认识的人。 等以后州试,院试,那岂不是更惨。 这次县试初试牛刀,已经让整个扶江县知道科举的威名,以后只会更加谨慎对待。 二十一人的试卷被收起来,交到衙门仔细誊写匿名判卷。 不过说起来官学就那几个夫子,大家看文笔文风也知道个大概,不过流程还是要走的。 在二十一人中选出三个去潞州城进行州试跟院试,大家都会谨慎对待。 韩家几个夫子可能不在意,但能不能考出个秀才关乎刘教瑜的前程,他肯定会选出学问最好的学生过去。 纪炀想想自己的水平,又去请了韩家家主韩潇,让他也来当个判卷人。 只是看看试卷,这倒没什么。 但越看下去,韩潇眉头越深,如果不是他向来谨慎,估计都要出口说什么不该讲的话了。 到最后也只道:“他们只学了一年,还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