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晒得人一身的汗。 “你留下来能干嘛?”周茵松手,“现在回家,好好洗把脸睡觉。你要有心就以后每天都来医院探望娴艺,现在你待在那里,人妈妈看着你都扎眼心痛。” 陈序洲不说话了。 倒是秦礼率先开口打破了这种僵硬的拉扯:“阿姨,等会儿我们送他回去,你先走吧。” 周茵确实手里还有几个学生,她虽然和其他学生的家长解释过了,但还是要去舞室和其他同事交接一下工作,这几天她至少得多跑几趟医院。 劝走了周茵,秦礼想拉陈序洲去楼与楼之间的休息区坐一会儿,但他躲开了似乎不愿意任何人在这时候碰他。 秦礼没惯着,他直接上手紧抓着他的胳膊:“走。” 温听澜无措地看着这一幕,她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帮忙。 看着秦礼拽着他走,两个人就像是都举着矛的人,此刻正朝着对方冲刺而来,幸好战争没有爆发。 院区是新造的,绿化环境为了达到新标准费了不少功夫。 不远处就有一家便利店,早上生意还不错。 便利店里有空位,不少陪护的家属下楼买早饭。空位置只有面朝玻璃的长排高脚凳了,玻璃外是医院的人工湖,现在正是荷花荷叶最好的观赏季节。 人工湖旁边围着铁链,旁边立着“小心水深”、“请勿靠近湖边”和“禁止采摘”的标志牌。 相较于陈序洲的失魂落魄,秦礼似乎很快就从宋娴艺的悲剧里回过神来了。 倒不是他没有良心,而是相较于同龄人他从小就面对太多生离死别和病痛意外。 他从小就知道得把时间都花在有意义的事情上才能追上那些起跑线在他前面的小孩。 与其在这里因为宋娴艺的事情内疚,还不如想把多看两道题,她如果真的不能再跳舞,那他以后去当医生,他去给宋娴艺的腿想办法。 在保鲜柜里拿了点三明治和燕麦奶。 收银队伍排得有点长,温听澜不放心地频频回头看陈序洲。 秦礼顺着温听澜的目光望过去,看见她在看陈序洲后,从她手里拿过了那些早饭:“你过去吧,我排队好了。” 他这会儿正是最难过脆弱的事情,陪伴他似乎是趁虚而入最好的办法。 可迈了一步出去后,温听澜又收了回来。 如果能成他之美,让他开心,好像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一双手在这时候贴上了她的肩胛骨,手掌轻轻一用力将她往前推了一步,秦礼小声说:“去吧。” 他很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就像他在抢救室门口坐了一晚上一样。 温听澜落座的动静将他发散的注意力抽了回来。 那双像宝石一般好看的浅色瞳孔此刻丧失了所有的光泽,眼尾泛着红,他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 视线交汇的瞬间,这次是陈序洲先挪开了目光。 温听澜什么都没有说,无言地坐在旁边。 早饭如同嚼蜡。 陈序洲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吃完一份三明治的,坐上网约车的时候他头痛得不行。 车里劣质的车载香薰味加剧了他的不适感。 车上很安静,温听澜以为他还陷在内疚自责之中不想说话,所以也选择保持沉默,可用余光偷瞄才发现他表情痛苦。 蹙着眉,脸色有点发白。 “不舒服吗?”温听澜小心关心。 陈序洲抿着唇摇了摇头。 司机见多了坐车不舒服的乘客,以为陈序洲是晕车,扯了一个塑料袋给他:“要吐吐袋子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