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后,牛武和刘桂香不遗余力地一直帮助接济她们,芦花就不再叫刘桂香“桂香婶”了,改口叫了“干娘”。 这个娘和娘家,她彻底认定了。 那两人在牛家村的名声不好,所以芦花同牛武刘桂香亲近,让冯慧茹很有意见。可吃人的嘴短,要不是刘桂香时不时送来牛武打来的鱼啊野猪啊这些,她可能会三月不知肉味儿,后来便就慢慢闭了嘴。 人都是这么现实的。 “我远远看着有点像你,可是看你背了个背篼,又不太确定。呵呵,等你走近了再看,还真是你。” 芦花给说得有点不好意思。 估计是刘桂香也没想到郁家大少奶奶会背个背篼下地干活儿,可叫人稀奇了,所以才不敢乱打招呼。 摆脱了潘家后的刘桂香越来越开朗,脸上总挂着笑容,芦花觉得她好像还越活越年轻美丽了,颇有成熟女人的妖娆风韵。 刘桂香从前被压抑的本性也逐渐显露,芦花便知道了她是个大气的女人。 即便是牛家村人拿有色眼光看她,不大搭理她,甚或是背地里骂她□□,她也挺直了腰杆儿做人,不卑不亢,同牛武两个恩恩爱爱。日子虽过得清贫,但是是快乐的,幸福的---这让芦花十分艳羡。 “你背个背篼是要干嘛?”刘桂香问。 “家里没柴烧了,我来捡些笋壳子回去。” “哎,你咋不跟我说?尽管来干娘家背柴啊。”刘桂香责备她,“你这孩子就是死心眼儿,难道还不好意思吗?” 刘桂香家的柴禾都是木头劈出来的好柴,比木炭都好烧,芦花倒是想,但是却是真的不好意思。 “那怎么行?牛武叔打柴不易,又从山上那么远一根根扛回来的,多辛苦。” 刘桂香也心疼男人,就没再坚持,说:“也行,现在笋壳子多,到处都是。” 芦花点点头,又问她:“干娘你在这里做什么?” “哦,我来掰些笋子。这不是开春了吗?天气暖和了,夹袄皮子都穿不住了,你牛武叔就想给我扯几匹花布回来做春服。”说到这,刘桂香理了下颊边的乱发,脸色有些绯红,“明日一大早他就要去赶集。之前他去山上打的那些野味儿,我把它们风干了后到现在还剩了些没吃完,他就想带几块风干肉去镇上卖了,换点银子扯布匹。” 顿了顿,继续道:“我想着平常菜蔬容易买到,城里人并不稀罕,但是野味儿啊野菜啊这些稀罕东西他们可喜欢了,容易卖掉,就想掰些新鲜的竹笋让牛武带着一块儿去多卖几个钱,布匹多扯些回来,我想也给他做身新衣服穿。” 牛武和刘桂香两人在牛家村都没地,吃穿用度全靠牛武不辞辛劳地上山下河弄些鲜活物倒腾出来的。为了换点银子花用,他经常往镇上跑,倒是懂市场的。 而那些有地的村民,守着一亩三分地完全可以自给自足了,除了给儿子盖房子娶媳妇外,便没什么野心和想法,故而甚少出村,都有点与世隔绝之感。 说着话,刘桂香伸手掂了掂搁在她脚边的一个箩筐,高兴地说:“你看,我掰了快一框了。等剥了笋壳,打理干净了,我再给你们送一些过去尝尝鲜。家里还有腌制的野味儿,我顺便再给你们半块腊肉。竹笋炒腊肉,好吃得很。” 芦花看向箩筐,带着笋壳子一起掰断的竹笋,胖胖的身子,尖尖的脑袋,还带着早晨晶莹的露珠,一个个七歪八倒地被插在箩筐里,看着挺可爱。 没剥壳,想来是为了保证明天到了集市上竹笋都还是新鲜的,这能卖个好一点的价钱。 村民自家种的菜都吃不完,不是闹饥荒,基本上不会来挖竹笋吃的---芦花是城里人,倒没想到这一点。 但是的确,对于竹笋这种鲜美的菜肴,她是非常喜欢的。 此刻经刘桂香一说,她心中窃喜不已。 每天都是酸萝卜下饭,她馋得两眼冒绿光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