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人立起身,重量都往腿脚上压下去,它却一软,然后他整个身体就栽地上去了。 一次,两次,三次…… 郁齐书精疲力竭地瘫坐在地上,忽的脸色一变,终于失去了耐心,他抓起掉在地上那根足有女人手臂粗的拐杖猛力敲打在自己那双没有知觉的小腿上,状若癫狂。 “废物!废物!” 芦花吓得脸色卡白,终于明白了他小腿上的淤青是怎么回事了,人推门冲进去扑入他怀里抱住他:“别这样!齐书,你别这样!” 木质的拐杖打下去,他听到哎哟一声痛呼,怀里好像有团热乎的东西猛的颤抖了下,郁齐书迷乱的眼神逐渐清明,他愣愣地低头看着怀里还在轻颤吸气的人。 芦花已经夺过了他手里的拐杖扔得远远的,扬起脸,泪眼汪汪,“你用这么大的力,本来身上就没几两肉,这两条竹竿一样的腿不给你打断么?” 他张了张口。 她额上都是痛出来的冷汗。 想说对不起,可这话心里说了无数遍,他向来不喜欢说,觉得做比说实在。想斥责她自己冲上来,被打了活该,但是这话违心。 最后,他张了张口,却是:“你去哪儿了?” 芦花正不想郁齐书在无法走路这事上纠缠、气闷,这问题问得正好,她立刻将裤兜里的东西摸出来递到他眼前,献宝似的:“看,银子!” 她摊着手板心,开心地拨弄着那几块小小的银锞子,“足足有二十两呢,都是婆婆发给我的。齐书,从今天起,我有月钱了。” 郁齐书又是一愣。 那次玉如意事件拖了有一个多月,现在终于有了结果---其实芦花根本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还有后续。 张妈来叫她去冯慧茹那里去一趟,芦花没想到是领钱。 借着那日薛长亭随口的胡诌,冯慧茹脸色微变,郁齐山要求彻查郁家的账目。 郁齐山现在负责经营管理的商铺成了郁家经济的主要来源,他提出查家帐,郁泓没有不同意的,他现在也要仰仗这个儿子,冯慧茹只得同意。这一月来,她的心力都用来监督着薛长亭同周保将账目核对清楚。 周保的帐不清楚,就等于她不清楚,又是二房主导的查账,要真的有个啥,李小莲不咬着她不放?掌家权都可能丢了。 还好,周保还算手脚干净,除了有些小账目不太清白,但都只是些小钱,几十两银子那种,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她方舒了口气。 不过,这事儿给冯慧茹提了个醒儿。 虽然不喜芦花,但到底是自家人不是?不给自家人捞钱,那不是傻吗? 所以传下命令去,此后每月都给芦花发月例,有二十两。 芦花领了十两银子回来,喜不自胜。 她先前都打听过这里的物价了,一两银子可以买两石大米,一石大米大约九十来斤,就算它一百斤吧,那就是两百斤。现代一斤大米约三块钱,那两石大米差不多就是六百多块钱,也就她这二十两约等于一千二百多块! 好,她现在每月有了一笔小餐厅服务员水平的工资,如何不开心? 芦花住不住笑意,激动地说:“我还记得你小时候穿的那双鹿皮做的锦靴,很漂亮很精致,而且特别暖和,我偷偷穿过呢。齐书,我打听过了,一双男人的靴子,还是鹿皮做的,二十两,足够了,乡下地方买东西没城里那么贵。我已经叮嘱周保给我留意下,出门采购,要是看见有人卖鹿皮的,就给我买回来。天气冷了,我再给你做一双鹿皮靴子!” 玉如意那事,当时芦花口中说是看到妯娌们涂脂抹粉羡慕嫉妒,这才偷窃。郁齐书那时候听了她的借口,心里闪过一念要给她置办些胭脂水粉,可紧接着晚上郁齐婉就来,他得知了妹妹被退婚一事,便一直沉浸在自己痛苦压抑的情绪里,现在,终于又想起来了。 郁齐书叹口气,抓着案几要站起来。 芦花连忙自地上爬起来,先拾起拐杖递给郁齐书,然后将他一条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另一肩顶着他的腋下,郁齐书此时也配合,一手捉着案几边沿,一手抱着芦花就这么借力使力,人站起来了。 然后身体怠半的重量都压在芦花身上,其余地撑着那根拐杖,郁齐书勉强“走”回床边,坐下来,喘口气,手抬了抬。 芦花便自他腋下钻出来,悄悄地长吁了口气,脸颊上的汗水却是不敢当着男人的面抹的。 郁齐书假装未见,看见了又能这样?徒惹伤感。 只闷闷地责备说:“人家都知道翻我的柜子找宝贝,你就从不晓得翻一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