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太清楚大少爷为何铁青个脸。 大少奶奶回来了,他不是该高兴么? 不是因为他闹腾,所以府中兴师动众要找人么?怎么这会儿却要浪费时间精力问自己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还问得这么下细。 “怎么是他背回来的?” “不知道哩。” “大少奶奶受伤了?” “是啊,晕倒了。” “是背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晕倒了么?还是回府后才晕倒的?” “好像是之前就不省人事了吧,反正从进门起我就没见她说过话,一直趴在少爷背上呢。” “什么伤?很严重吗?居然不省人事了。” 张老头儿为难地张了张口,这问题他回答不上。 周保脸现不忍,代张老头儿回复道:“暂时不知道什么伤,林大夫已经过去看了。……那个,大少爷,折腾许久,林大夫也没吃晚饭,那边齐山少爷招呼他一块儿正在东苑喝酒吃菜。等会儿我就去仔细问问大少奶奶的伤情。” 顿了顿,再道:“齐山少爷、林大夫和大小姐都没叫人过来给您捎口信儿的话,想是大少奶奶没大碍,可能就是受了点惊吓而已。我先前听薛掌柜说起,他们遇到大少奶奶的时候,她正在被狗追,不过没被咬到,估计就只是受了些惊吓罢了,睡一觉就好了,大少爷您宽心些。” 周保回禀得这么详细周到,也未能令郁齐书满意,他又问:“那林大夫瞧过后,大少奶奶醒了么?” 周保:“小的待会儿就去大小姐那里问问看。” 郁齐书:“那她……” 房门没关,芦花咬着唇出现在门口。 她也听不下去了。 屋里周保和张老头儿一眼看见她,微微惊讶地张了张口。 郁齐书顺着二人的视线看过来,目光就定住了。 世界万物仿佛就此凝固。 谁也没说话,屋内屋外僵持着。 还是周保见机快,冲芦花无声地点了个头,就扯着张老头儿快步出了房间。 芦花于是犹犹豫豫地跨进屋来,结果门后面还跪着个双颊被扇得肿得老高的清箫,把她吓了一跳,赶紧挥挥手叫他离开,不忘叮嘱他找坨冰块敷脸。 等到清箫痛哭流涕地走了,芦花关好门,回身就站在门边不肯近前一步,也不知道手脚往哪里放,左右不自在。又觉得房间太安静,空气凝固得叫她窒息,僵硬地站了一会儿后她便没话找话,小声嘀咕说:“你惩罚清箫干什么?明知道他就是个只知道听主子吩咐做事的,不管事情好坏对错……” 芦花不知道郁齐书现在脾气很大,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火药桶,不定时会炸一下,喜怒无常,连王婆子刘婆子几个都不敢在他面前叨咕了。 所以,就见郁齐书听了她那话后,寒声道:“过来。” 芦花:“……” 鼓起勇气看过去。 郁齐书的脸色有些不正常的红。 他正在发高烧。 下午他发疯般地自己扯掉了腿上的绷带和夹板,受了鞭笞的双腿,皮肤尚未长好,他生生再撕开,血流如注,又因为不肯再绑扎便同大夫周保几个拼命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刚刚还强打精神审问张老头儿,人哪里还正常?脑子已不正常! 芦花看他脸色潮红,眼神儿也不太对,既害怕他又担心他,终究是担心大于了恐惧,乖乖地摸到床边,然后打算坐下来同他好好聊聊。 结果,屁股刚刚挨到床沿,就被郁齐书一把拽住胳膊,人给他拉下去了。 芦花一脸懵的扑在郁齐书的胸膛上,正要撑起身来,下一刻,她的唇就被郁齐书张口咬住了。 他咬得好紧,死死的,狠狠的,芦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