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擦洗身子吧,待会儿再去找两床干净的棉絮被子给他换上就是了,此刻没必要在这件事情纠结。 芦花吸吸鼻子,将被褥重新折叠成豆腐块,然后人爬上床,伸手,又要将郁齐书的身体翻过去。 “想来你也是听得很清楚的了---”郁齐书忽的说。 芦花顿住手,“听清楚什么?” 郁齐书眼望帐顶,用着十分淡漠的口吻继续道:“大娘们说得很对,久病床前无孝子。似我这样想死死不了的人,时间一长,势必成为所有人的拖累。你不必在我面前献殷勤,真的,我已经看透了,一天两天,你或许还能坚持,但是我敢打赌,不出半月,你便---” 芦花眼睫轻轻一眨,伸手,径直将他腰间那根布带子系成的活结狠狠一拉,盖在郁齐书下半身敏感部位的那半块棉花布包随即就散开了。 郁齐书只觉得底下清凉一片,瞬间闭了嘴:“……” 这还没完,芦花本来就躬身低头,靠得这么近,她呼出的气息便就像柳絮般似有若无地轻轻拂过那里。 撩动了一汪死水。 郁齐书狠狠瞪了眼芦花,随即扭动上半身,将身体绞得跟麻花似的,将脸和上身都侧向了床里头。 芦花悄悄瞄了瞄,发现他侧脸到耳垂到脖子,红成一片。 像天边的晚霞。 忍不住嘴角上扬。 芦花决定当他是条不能动弹的鲶鱼来对付。 她将木桶搁在圆杌上,凳子就放在床边,这样好方便她一弯腰就能洗帕子了。然后将叠成豆腐块的被子垫在郁齐书的肩背下,跟着将他的亵衣推到肩头位置,开始自后背为他擦洗起来。 庆幸衣服本身也宽大,否则要脱要穿的,着实会费一番气力。 很长时间里,屋中只有芦花搓洗帕子时带起的哗啦哗啦的水声、她呼哧呼哧变粗的呼吸声,以及湿帕子在肌肤上摩擦产生的悉索声。 郁齐书的背部已经开始长褥疮了,只是尚不严重,肌肤这里红一块那里红一块,摸着发硬,看着鼓包,如此。而腰部以下,则起了片片红疹子,这是长时间被湿润的棉花布包捂出来的。 芦花不敢声张,怕郁齐书又说些凉薄的话来刺她,只默默地更加细致地擦洗他身上每一寸肌肤,手里也用上了劲儿,顺道就帮他揉一揉发僵的肌肉。 渐渐,她双手发酸,热汗打湿了额发,汗湿衣衫。 “很辛苦么?”郁齐书突然问道。 芦花愣了愣,随后轻快地回道:“不辛苦。不过,如果你能随着我的动作自己动一动身体的话,我就会更加轻松。” 她又要抵住他的身体不时翻动他,又要擦洗,还要搓帕子,只有两只手,顾这顾不了那。 “为什么要对我好?” “这还用问吗?” “哼,不过是想祈求我的原谅罢了!” 芦花的泪水如洪水决堤,奔涌而下,“我喜欢你,从未变过心,哥---” “……” 他怎么能说她做这些只是想祈求他的原谅呢? 他是她种出来的,一开始就是她的! 他来到杨家,是上天被她不论天晴落雨浇水施肥的诚心感动的;他在她家进进出出,她给他放洗澡水,给他买家居服,给他夹两块鸡翅膀,知道他爱看书,书架上的书籍便更新得很勤快,还都是他爱看的类型……她为他做过这么多事情了,难道还不够他看清楚她的心么? 许久许久,久到芦花以为永远都不可能听到郁齐书的回应时,她听见他涩声道:“趁着你我现在尚未做实夫妻,我给你机会。你要是哪天熬不住了,我准你随时都可以离开。但你若走,我只求你走得越远越好,我们永不再见面了。” 芦花:“……”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