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府里的管事安排人扫雪,这样厚的雪,不扫开根本没办法走路。 元知端着新换好的茶进屋,茶刚放下,连忙偏头捂住嘴打了个喷嚏。 虞姝挽:“若是身子不舒坦,就好好在屋里歇着,可别硬忙活。” 元知揉揉鼻子:“没事,就是刚才吸了口凉气,过会儿就好了。” 虞姝挽走过来倒上茶,“下了雪,糕尚斋可关门了?” 元知:“关了,您午睡的时候来了人,说风雪太大没法子再开门,就先关上了。” 虞姝挽应了声,没再说话。 这场雪下得大,风也大,吹得人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开门也没生意,不如关上,其他人还能回去歇歇。 外面的雪刚扫开一条小路,又下雪了,好在这次是小雪。 林卿柏还在外头没回。 虞姝挽等到半夜才等到他回来。 “外面雪太大了,不好赶路,我走回来的。”林卿柏今日并不在官府,反而是去了军营。 金毅留林卿柏在军营住下,林卿柏没答应,知道虞姝挽一定会等他,所以走也要走回来。 其实完全可以找人跑腿回来捎个信,林卿柏觉得没必要,跟九松一起跑回来了。 虞姝挽:“我还是初次见到这么大的雪,可不好化吧。” 答案毋庸置疑,这样厚的雪,可不是几天就能化完的。 林卿柏褪下外衣,搓了搓手,掀开被子坐进去。 虞姝挽摸了下他的手,冰得整个人一颤,连忙把一旁的手炉递给他,“手太凉了,快暖暖。” 林卿柏握住手炉,靠着床头坐在那儿。 虞姝挽身上穿得少,坐起来肩膀会凉,就躺下来,没敢挨着林卿柏,他身上有股凉气,一时半会散不了。 “你去军营,是有什么事吗?” 林卿柏很少去军营,这么久了,去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反倒是金毅来林府的次数多些。 林卿柏:“今日才得到消息,太子受重伤,二殿下、三殿下封了王。” 上京有大变化,太子伤势很重,十天半月下不了床,二皇子、三皇子包括五公主在内都赐了封号,远在离城的他们今日得知,那么封王应该是几日前的事。 虞姝挽浑身裹得严实,只露出脑袋在外面,好奇盯着林卿柏,“太子受伤?” 林卿柏:“太子一口咬定刺客是淮王的人,皇上正在找人调查。” “淮王是三殿下?” “是。” 皇帝忌讳兄弟残杀,太子重伤,淮王嫌疑最大,在这么紧要的关头封了王。 “那、那我们……”虞姝挽想问能否回去,又怕答案让自己失望。 “皇上那边还没声,淮王让我们再等等。” “哦。”虞姝挽躺那儿没声了。 林卿柏身上暖和了些,抱住她,“睡吧。” 虞姝挽心情不佳。 本以这次又要等很久,却不想还未到一个月,林卿柏就说要回去了。 林卿柏拿兵符去离城外的军营里调兵,跟金毅一同带兵进京。 他们去年来的时候走水路,陆路因疆北打仗被堵,走陆路太危险。如今全然不同,疆北战事早已停下,可以带兵绕着离城走,不用走水路能快些。 他们要赶路,一刻都不停歇。 虞姝挽不能跟林卿柏同行,便带着府里的一众人跟在后头。林卿柏不放心她,派了好些人护着她。 离开的时候,李夫人跟李老爷一大家子都过来相送。 李夫人抹了把泪,笑道:“说走就走了,这也太突然了。” 谁都知道,这次分开后可能就见不了面了。 李夫人有些难过,以后再也没人听她说那些闲话了,更没人罩着他们家,想想就难受,她是真舍不得虞姝挽,就像是玩得很好的朋友,忽然说走就走了。 李夫人这一年里跟虞姝挽交好,为此好多人都给她几分薄面,她知道自己没少沾虞姝挽的光,打心底里感谢虞姝挽。 “行了,快回去吧,我得了空会回来看看的。”虞姝挽对李夫人摆了摆手。 李夫人这般不舍,还哭成这样,倒让虞姝挽有些无措了。 李夫人:“路上冷,我送你的貂记得穿上。” “放心,天一凉我就披上。”今日的天不那么冷,虞姝挽就没穿。 李夫人还想说什么,李老爷拉了她一下,李夫人擦着泪闭上嘴。 李老爷上前一步,对虞姝挽说道:“林大人这一年里帮了我们许多,我们都记在心里,往后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告诉我们,我们家一定在所不惜。” 虞姝挽笑着说好。 其实他们都知道没有什么需要。 林卿柏一早就跟金毅带兵走了,李老爷找不到他说这些话,只能告诉虞姝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