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友谊她付出了太多。 “我的主卧还活着吗?”竹泉知雀在心里打气,“主卧!要坚强啊我的主卧!” 她压下门把手,闭着眼探头进去,小心翼翼地眯着眼看向屋内。 淡淡的灰尘气和冷调的熏香弥散在空气中。 白色防尘罩裹住床脚,窗户紧闭,放在飘窗上的漫画书半开着,页脚沾着飘飞的灰尘。 一切都维持在竹泉知雀离开的那一刻,仿佛时间被四四方方的窗框定格。 打开主卧的门才令人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屋子的主人许久未曾回来了。 “我来帮忙打扫吧。” 太宰治下颌压在竹泉知雀肩上,越过她的肩膀看向清冷的卧室。 “知雀没回来,我可没有擅自进你的卧室。”黑发鸢眸的少年声音很轻,“倒不如说,知雀不在家里,卧室冷冰冰的,根本睡不了嘛。” “客卧的床也被小矮子打碎了。”太宰治告黑状,用撒娇的语气说,“我好可怜,这些日子都睡的沙发。” 竹泉知雀家里的沙发很宽敞,放下沙发背后等同于一张双人床。 “打扫……不用了。”竹泉知雀摇了摇头,“我明早就走,主卧还是维持原样比较好。” 即使驱散清冷的空气,人一离开,留下的温度渐渐也散了。 穿着纯白礼裙的少女朝太宰治摇头,她易容后的脸不是太宰治熟悉的模样。 明明离开他并没有很久,这种令人不高兴的陌生感是怎么回事? “差点忘了,我要帮知雀卸妆呢。”太宰治若无其事地笑笑,毛绒绒的脑袋在她颈窝蹭了蹭,“去浴室吧?” “我没办法走路了。”竹泉知雀一边合上门一边说,“我们俩像迭加状态的企鹅。” 猫猫头拖鞋撞在鲨鱼头上,太宰治的重量压在竹泉知雀肩上,他一如既往的削瘦,骨头硌得她有点疼。 “企鹅不好吗?”太宰治慢慢地说,“为了取暖黏黏乎乎地贴在一起,很可爱。” “冬天是很可爱。”竹泉知雀提醒道,“但是太宰君,现在是夏天哦?” 就算是喜欢贴贴的小熊软糖也要考虑融化的风险。 “连皮肉都黏在一起撕不开,也挺不错的。”太宰治不知为何笑起来,“撕开疼得不得了的那种,怕疼的人就没办法离开了。” “啊,但知雀不怕疼呢。”他自言自语,“倒是我很怕。” “?”竹泉知雀听不懂,她抬手贴住太宰治的脸,担忧地问:“谁让你疼了?” “报名字。除了中也君之外,什么人我都替你杀。” 欺负到她的挚友头上,真是有胆! “那可不行。”太宰治低笑着蹭了蹭竹泉知雀的掌心,声音轻得被晚风卷走,“比如自杀,还不如和我殉情。” “好了,浴室到了。”他退后一步,推着竹泉知雀的肩膀向里走,“用特制的卸妆水洗脸是不是?我会很温柔的。” 竹泉知雀:“等一下,卸妆是什么粗暴的工作吗?” 特意强调温柔让她好慌啊。 女孩子揣揣不安地在椅子上坐好,镜子照出她身后的少年,他的手指缠着雪白的绷带,黑风衣披在肩上。 竹泉知雀:是我的错觉吗?这一幕神似审讯室拷问现场。 如果在审讯室里,这可能是太宰治有史以来下手最轻柔的一次拷问。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