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青翻阅一遍,看了眼掺在其中的宣国人名,便让影五将名册交给赵成业。 名册之上,每个名字后面都有标注时间,赵成业手指划出残影,脸色难看,这些北蛮人竟然三年前就藏在阑珊楼里了。 “欺人太甚!” 方子衿提起滴血的长刀,抬眸看向楼上:“哥哥。” 林青青走下二楼,慢条斯理地抽出蓬莱剑,走至老鸨身前停住身形,长剑“刷”地一声插在她身前的地板里。 老鸨猛地一哆嗦。 “你们在千阳密谋了何事?助你们潜入千阳的是何人?” “奴家开门做些小生意,哪知道此等惊世骇俗之事,这些与奴家无关,奴家也才知晓他们是北蛮人。” “可你,也是北蛮人。”林青青低头看她,乌黑的长发从肩头轻泻而下,她眉眼本就冷酷,眼眸黑亮深邃,像是能勘破万般假象。 老鸨浑身发冷,轻微地摇着头,半张着嘴唇也编不出一句借口,因为她感觉到了,再说一句谎,她必将血溅当场。 不能坐以待毙,绝不能…… “我死也要拉着你们陪葬!”老鸨抽出藏在袖中的蛮刀,用尽全力刺向林青青,只见身前的黑衣少年目光一寒,顷刻间白光从眼前闪过。 老鸨气息全无地倒在地上。 “赵知府,彻查阑珊楼。”林青青的声音冷静如常。 “是,下官必彻查到底。” 赵成业这回没有看方子衿,他起初以为林青青身份不简单,到现在才真正醒悟,林青青的身份恐怕是他最不敢想的那个。 林青青提剑转身,目不斜视地向阑珊楼外走去,泛着微光的蓬莱剑干净如初,剑尖却比来时多了一抹血腥,拂过身后少年飘起的洁白发带。 方子衿看了眼汤池方向,大步跟上她。 林青青离开阑珊楼后没走远,有些疲惫地靠在石壁上,微仰着头看天上朦胧的圆月,放空思绪。 她的头很痛,除了疼痛,还有一丝呕吐感漫上咽喉,喉咙干涩抽疼,她已经分不清是奇蛊带来的不良反应,还是第一次手染鲜血的后遗症。 蓬莱剑被她插在不远处的泥土里,歪斜着剑身,像是被人随意丢弃的废铜烂铁。 月光下,一袭雪衣的少年找到她,试探地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手腕:“你的毒还未解,需要先行解毒。”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林青青声音带着一丝不悦的懒散,她很快收敛了不悦的语气,“我无碍,也死不了。你先回去,别靠近汤池,等我心情好点,再帮你看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