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药方你可有让他人过目?” 陈霖摇头:“未曾。不过沈御医前些日子就此事询问过微臣。” 沈御医? 沈轻宏吗?那个给殷昊和靖宣帝戴绿帽的沈轻宏? 林青青抬眸看向陈霖:“你怎么说?” “微臣不知陛下用意,稳妥起见,只说是治风寒的药。” 陈霖眉头拧在一起,拢起双手,躬身道:“不知陛下为何服用此药,但眼看陛下外邪侵体而不作为,有悖臣的行医之道。” 林青青冰冷的手掌覆在额头上,掌心微暖后,心满意足地放下手。 “在其位,谋其职,倒也没错。你可知朕为何找上你?” 陈霖心中有猜测。 太医院医术精湛的太医不少,他在其中排不上什么名号,唯一不同常人的是,他资历浅,未站任何派系。 “陛下圣意,臣不敢妄自揣度。” “朕信任你的人品,也信任你的医德。此药过了火,你担着八十板子,也不敢熬给朕喝。毕竟,这可是弑君之罪。” “臣惶恐!”陈霖巍巍颤颤地跪下,心知信任二字是陛下的假托之词,后面的话才是重点。 “陛下若非服用此药不可,能否听微臣一言?” “你说。”林青青用帕子捂住口鼻,微哑的嗓音透着沉闷。 陈霖素来谨慎,不敢托大,更不敢随意揣测天子圣意,想到后面要说的话,鼻尖冒出层层细汗,只觉得东宫的炭火在他的背上烧灼。 “该药方寒性颇重,陛下可是要解热毒之症?” 林青青扬起一抹极为浅淡的微笑:“你当如何?” 陈霖紧张地握起广袖中的手:“如此,微臣斗胆为陛下开一方,药效不如陛下给的方子,但胜在药性温和,不会加重陛下的风寒,也好让陛下的龙体早日康复。” “有劳。” 林青青咳嗽一阵,翻看摄政王派人送来的奏折。 当中无关琐事颇多,夹杂着激进派弹劾唐未寒的折子,用的都是一些似是而非的理由,没有证据,也辨不出真假。 喝完陈霖送来的药,林青青果然舒服很多。 陈霖走后,一道黑影落下,黑衣男子单膝跪地,低着头回禀:“主上,人在思雅殿。” 林青青从繁重的奏章里抬起头,思雅殿? “他在那作甚?” 影二死气沉沉地回复:“睡觉。” 林青青:“……” 记忆里的思雅殿装着柔软的“防自杀装置”,像个猫窝,冬暖夏热,铺满毛绒地毯。 而现在的思雅殿,用原著的话概括:破瓦颓垣,不避风雨。 那是一座真正的阴宅。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