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住手!”那侍卫的声音旁人不熟悉,但齐啸川再熟悉不过,正是他的结义兄长林擎。他不知如何混入了军营,假扮侍卫来援救自己。此刻的齐啸川又是惭愧,又是后悔,哽咽地叫了一声二哥,便垂头不语。 “啸川,停下,此中必有隐情!莫要冲动,眼下先跟我走,一切从长计议!”林擎一手死拽住郑夔的手,欲将他拉出营房。 齐啸川迅速起身,欲跟着林擎撤出,谁知对面那汉子突然长刀一挥抵住自己的咽喉。林擎见他此举顿时反应过来:“兄台是想和我们一起走?” 那大汉重重嗯了一声,手中的刀却不放下,逼着齐啸川一步步往营房外退去。林擎也别无他计,就这样四个人背靠背地一边威胁着韩营中的军侍,一边推挤着撤出了营地。林擎在入营前便看好了靠近入口处马槽的位置,就这样牵过三匹马,自己和郑夔骑上一匹,而大汉和齐啸川各自一匹。身后韩营的步兵和弓弩手穷追而来,一阵箭雨混着叫嚷不绝与身后,三匹马朝城外方向疾驰而去。 一行三骑四人各怀心事,却颇为默契地集结成一小队,加上夜色浓重,星斗昏暗,在林擎的带领下一路绕过数个武胜军的所设的路障关卡,一路朝南飞奔。林擎心中清楚,郑夔一行人应该已经把自己和齐啸川的底细都摸清了,如今已经走入绝境,对方一定很清楚自己必然会先回襄州,接上妻儿,一同逃离。郑夔被擒,虽然手中有他为质,但若军队一旦追上他们,人数众多,到时候也只有束手就擒,眼下只能看谁的马速度更快。他心中忐忑,左思右想间,又行出一二里,突然听到身后一记重重的闷响,他猛然回头,发现有人坠马。他马上拉住缰绳勒停马匹,拉出马鞍下的一块破布,将郑夔的嘴巴堵上,一把拽下马匹拖到路边一棵树上,将他结结实实绑好。快去跑去后方一看,原来是那被割舌的大汉从马背上跌了下来,蜷缩在地上。齐啸川也勒了缰绳匍匐在马背上,喘气休息。这是林擎才发现,他们二人刚才在疾驰的时候背上都中了箭。那大汉的箭正中背心,没入几寸,可能是中了要害,加上他原本就受了重伤,又被齐啸川砍中了后背,这才不支倒地,而齐啸川的箭中在腿上,但是他身上有鞭伤和两处刀上,加上刚才那一顿猛跑,也是岌岌可危。林擎四下张望,此处山野荒芜,并无藏身之处,他只能想办法把大汉扶上马背,等入了襄州再尽快诊疗。 思索间,齐啸川也挣扎着下了马,走进查看:“二哥,他的伤势?” 林擎还未回答,那大汉便用力抓住林擎的手臂,左右摇头,示意自己今日是难逃劫数了,他艰难地伸出手指了指路边一棵大树,林擎深吸一口气,还是将他和齐啸川二人搀扶过去,靠着树坐下。那大汉粗粗地喘了几口气,t稍定心神,复又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 林擎皱眉道:“兄台?你是想告诉我们你的身份?” 大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