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余鱼的那些手下们, 也齐刷刷地下了车。 几年过去了, 余鱼的审美似乎没有发生什么太多的变化, 只是穿得更低调了些。 依旧是棕色的唐服外套, 里头是丝绸花衬衫,只不过是暗色的。 右手手腕上带着一串暗红色的佛珠,似乎在众多的手串中脱颖而出,成为了她最喜爱的那一串珠子,因为那上头带着一层莹润的光泽,似乎常被其主人摩挲。那串红色的珠子,衬托得她的手腕带着一种抓眼的苍白。 依旧和几年前类似的装束。 可隔一段时间再见,余鱼身上的气质好像总是在发生某种变化。 若说余鱼刚刚穿越过来的那天,在餐桌上穿着类似的装束给舒南的感觉是稚嫩中带着几分不合时宜,就好像是小孩穿大人衣服那样,而如今再看余鱼的时候,那衣服穿在她身上,她哪怕和善地笑着,却也给人一种不敢与她大声讲话的压迫感。 这种感觉舒南在余景天身上感受到过。 在还年少的时候,舒南每次进余景天书房,听余景天训话,便是这种感觉。 余鱼的审美没有变化。 可余鱼的手下的审美如今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们下来的时候,都是统一的黑色西装,墨镜有的带了,有的没带,西装里,一个个手臂鼓起,看起来便不是什么装模做样的花架子,脸上不苟言笑。 当他们齐齐从车上下来,然后默不作声地站到余鱼身后的时候,便带来一种极强的肃杀和压制感。 原本窃窃私语的声音,如今却只剩下皮鞋踩在地上的层层叠叠的脚步声。 员工们不敢再讲话,被这场景吓住了。 所以哪怕余鱼笑得再和善,余鱼身后那一群不苟言笑的,皮肤棕褐色的年轻人和中年人那么望着他们,他们也不敢与其对视。 “南哥,好久不见,路上出了点意外,晚了点,你不介意吧。” 余鱼走过来朝着舒南微笑。 舒南想抬起嘴来微笑,可不知道为什么,嘴角有些无力。 舒南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表情。 总之声音是冷而硬的:“路上出了意外么?怎么会介意。” 余鱼:“南哥还是一如既往气量大。” 舒南看着余鱼唇边的那颗尖尖的泛着寒光的犬牙,心里的那种酸而辣的感觉,犹如被泼了一份辣汤。 再者,便是一种要失去什么的感觉。 果然,余鱼说完之后,六子便从旁边走了过来,他俊朗的容貌令大部分的女性员工对她侧目。 六子面带和气的笑容,朗声对各位员工说道:“各位久等了,后天就是中秋节,我们特意选了精品中秋礼盒送给大家,以及每个人都会奉上一个小小的中秋红包,金额不多,聊表心意。” 此话落下,员工们便瞬间发出了惊喜的呼声,方才被这肃杀而吓到的员工们一个个脸上露出了喜悦和期待。 “小少爷好阔气。” “还有中秋礼盒吗?是月饼吗?” “还有红包,小少爷好大气。” 说完,六子做了个手势,几个人便打开了卡车的后门。 两辆卡车里头,装的居然都是中秋月饼的礼盒。 舒南的预感成真了。 舒南望向余鱼,却看到余鱼还是在和气地笑着。 “鱼弟考虑得比我这个代理老板周到多了。” 余鱼对上舒南的视线,问:“怎么能叫代理老板呢?” “南哥自己都这么讲,岂不是妄自菲薄。” “我看了近几年来公司的收支,南哥管理得挺好的,南哥可辛苦了。” 舒南:“父亲安排的,辛苦也是应该的。” “我倒是要向你多学习,得学学怎么让员工对我心悦诚服。” 舒南话中带刺。 可这对余鱼并没有什么用。 余鱼当着舒南的面,喊住了那位黄姓的经理。 “黄经理,你过来一下。” 黄经理就是刚才问舒南余鱼怎么还没来的那位中年男人。 此刻听到余鱼喊他,又叫对了他的姓氏,不由有些讶异,他手里还提着那份刚刚领到的月饼礼盒。 “您叫我,余少?” 对上余鱼那张和气的脸,黄经理心中的警惕感消散了点。 余鱼:“是的,黄经理。”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