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冠冕交给这一对新人。从此之后,这个国家都将要交给他们来管理——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但是,由于和国王之间做下的交易与约定的缘故,爱丽丝将要选择不去见证这一场权利与王位的更替——换句话来说,也就是王子在成为国王的这个过程当中,其实是并没有真正的完成整个步骤的。 他依旧是王子,就像是国王依旧是国王。 王后或许是知道这一点的,从先前在晚宴上,国王和爱丽丝达成这样的交易的时候王后的表现,已经可以大概的推测一二。 她心疼自己的儿子,但是又不敢忤逆自己的丈夫。在两种情感的拉扯下,王后选择了固步自封——也可能是因为她曾经尝试过想要做什么,但是被过往给发现了,因而受到了惩罚的缘故。 总而言之,就算是今天是非常重要的、王子结婚的场合,在方才的宴会上,也并没有见到王后的身影出现。官方的说法是王后抱恙,至于真相究竟如何,或许便只有当事人才知晓了。 爱丽丝正要同商长殷解释两句什么,忽而面色一动。不只是她,商长殷也同样若有所觉的回过头去,看向了身后的他们刚刚从其中走出来的城堡。 只见整座城堡都燃烧起来了黑色的火焰,从里面传来了惊慌失措的叫喊声,但是似乎并没有人能够推开城堡的大门,他们被活活的困死在其中。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手中提着锋利的长剑,劈开了宴会厅大门的,居然是先前那位看上去极为失意、黯然从宴会上离开的少女。她苍金色的眸子像是被火焰点亮,面容虽然苍白却也坚毅,像是任何的故事当中那些赫赫有名的英雄,又或者是—— 一位亲自征战的女王。 “这是女巫的诅咒。”爱丽丝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但是,女巫是被驱逐的存在,她们应该不可能靠近王宫才对呀?” 而这个时候,通过大开的宴会厅大门,也已经能够清楚的看到其中的景象。 方才还拥有着过分的富丽堂皇的宴会厅如今已经沦为了人间惨剧一样的景象,人们尖叫着、推搡着,想要尽快的从这里逃离。 桌椅被打翻,原本摆在上面的那些琳琅满目的诱人吃食全部都被打翻在地,成为了一些非常难看的、混杂在一起的乱七八糟的不堪入目的东西。 许多双原本极为精美的、皮面都能够反射亮光的精致的皮鞋都已经顾不得很多,从这些他们往日避之不及的脏污上践踏过去,飞溅起的汤汁糊在了那些华美的裙摆与白色的丝袜上。 而这一场纷乱的主角是那位本该最美丽、最尊贵的新娘子,只是现在她的情况看上去却并不怎么妙。黑色的荆棘花以她的血肉为基底葱郁的生长,朝着四面八方爬去,枝条的末端扭曲着生长出了可怕的怪物,择人而噬。 而公主——她现在,或许也不能够被称之为公主了。 她的金发褪去了色彩,眼瞳失去了光亮。秀美的容貌从她的面颊上如同被擦拭掉的水彩画那样掉落,于是露出来了其下的另一张脸。 这是一张很多人都不陌生的脸,它属于在王子将要与邻国的公主成婚的消息传来之前,整座城市内那个最美丽、最让人羡慕和祝福的那个姑娘。 如果商长殷没有记错的话,对方的名字应该是叫格莱斯。 王子看上去对于自己的新娘其实是格莱斯这件事情早已知情,他并不为此感到吃惊——这难免让人联想到先前邻国公主的那句“负心人”的斥责——但是对于格莱斯引来了这样的危险与可怕的变故,王子看起来是颇为介意的。 “格莱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勾结女巫?!”王子厉声的质问。 格莱斯看上去是慌乱和不安的:“我没有……!” 她低低的啜泣着:“不该是这样的,这和说好的不一样……教母、教母!您在吗?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邻国的公主手中提着利剑,逆着人群朝着格莱斯走过去。所有人都想要避让开格莱斯、以及肉眼可见的由她带来的危险,唯有公主一个人反其道而行之,不避不退,丝毫不畏惧的站到她的身边。 “你很愚蠢。”公主说,“女巫是危险的——怎么能和女巫去做交易?” 格莱斯摇着头,不肯承认:“我从没有和女巫接触过,更没有和女巫做下过交易。” 然而在确凿的现实面前,这样的言语听上去就有些过分的苍白了。 公主冷笑了一声,看向了那些从格莱斯的身体里长出来的黑色的花,以及从这些花枝上所生长出来的、不断的将人当做是养料的怪物。 “那你又要怎么解释这些?”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