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商长殷在这当中有做了什么,起到了怎样的作用,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朝着自己的幼弟点了点头,将他所说的话全盘都应承了下来。 “好,我们回家。” 大抵在太子看来,这只是商长殷的一时兴起,又或者是弟弟在从家离开,身处异世界当中不得不被迫开始的成长过程当中必不可少的会觉得疲倦与劳累,因此才想要同自己这个兄长的撒娇——但无论是哪一种结果,他总会毫无保留的将他接纳,并且为他提供自己所能够提供的一切便是了。 这个时候,太子是这样想的。 然而他很快便会发现,所谓的“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并非是没有道理的。 即便是一株春草,都有可能在短短的三天当中绽放出原本未曾设想过会出现的艳丽的花来,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已经从他的身边离开了数月有余的、有胳膊有腿四肢俱全智商正常的人呢。 在他应下来的那一刻,他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商长殷面上的笑容又更扩大了一些,已经能够称得上是神采飞扬,仿佛一直在等着的就是这一句话了。 “阿阑。”太子见到他的小七偏过头去,同那不知道哪一天开始便被他从外面给捡回来并且锦衣玉食的当做宠物给养起来的乌鸦商量,“可以拜托你想带我和大兄回去吗?” 还不等太子对于商长殷这样的行为产生疑问,他便听见那一只乌鸦居然极为流畅的口吐人言:“既然是你提出的,那么自然没有任何问题。” 诚如渡鸦先前请求和商长殷订立契约的时候所提及过的那样,只有当拥有了自己的契约者之后,他才能够完整的、更好的发挥自己作为死之君的使者的能力。 更不要说,渡鸦一直都有在接收从死之君那边向着他流淌过来的记忆碎片,而这些碎片当中,便也或多或少的夹杂了一些力量在其中。 即便那些力量和死之君本人所拥有的浩瀚威力相比,完全可以说是九牛一毛般微薄,但是也绝非是寻常人能够想象的。 别的姑且不说,至少只是变个大带着飞一下什么的,完全不存在任何的问题。就连可能存在的最大的阻碍——原本笼罩在【硅基】最外侧的屏障都已然消解,往返两地之间,不过是渡鸦扇扇翅膀洒洒水的功夫罢了。 于是,尽管太子已经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面上的表情不要露出什么端倪来,但是他微微挑高的眉和有所晃动的目光仍旧是在某种程度上暴露了一些什么。 而就是在他这样的目光的注视下,只见那原本在以往并没有被太子特别的放在心上的渡鸦从商长殷的肩膀上跳了下来。 在爪子接触到地面上之前,他的身形便已经开始迎风暴涨。而等到完全落地的那一刻,出现在这里的便已经是一只极为庞大的巨鸟。 漆黑的巨鸟身上的每一片羽毛都在日光下闪烁出极为锋锐的光泽,看上去就像是什么泛着寒光的锋锐的刀片,甚至让人觉得只消当场拔下来,便能够在手中充当武器伤人。 渡鸦将身子伏低了下来,而商长殷已经非常熟门熟路的跃上了他的后背,如今正朝着太子伸出手:“大兄,快来!我们回家了!” 他的笑容看上去爽朗而又毫无阴霾,会让人联想到秋日里的晴空。 太子的心头理应是拥有着许多的疑问的。若是按照他平日的性格的话,眼下怎么都不可能答应,并且一定是要好好的盘问一番,弄清楚这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才做出下一步的决定。 然而,即便是这个世界上最为贴还是新昌的人,也必然会拥有自己的柔软的那一部分;哪怕是太子这样被朝中的老臣们评价为“多智近妖”的角色,在面对自己最宠爱的、几乎是当做了半个儿子养大的弟弟的时候,也会选择熊的让自己的双眼被蒙蔽住,只选择去看那些他想要看到的部分。 所以他什么都没有问,只是笑了笑,随后没有半分犹豫的握住了商长殷的手。 无论是太子也好,还是商长殷也好,他们像是都不觉得这样的行为有半分问题。 商长殷伸出手来,拍了拍渡鸦。 “好阿阑。”他说,“飞吧。” 渡鸦于是展开了双翼,因为体型实在是太过于庞大,再加上通体漆黑的缘故,那看上去简直给人一种几乎能够遮天蔽日一般的错觉。他振翅,腾空而起,看上去像是一朵遮了半边的的苍穹的乌黑的云,无论是谁都能够因为变幻的明暗光影而在一抬头的时候就看见他。 “小七。” “嗯?我在,大兄。” “你看起来……瞒了我不少东西啊。” 于是坐在前面的少年便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开始试图装傻充愣:“没有没有,就是一些小小的经历,不足为奇……”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