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舒若和孙宛娘有没有窃窃私语,或是私底下的交集,而她若是能抓住机会,好好的和崔舒若打交道那自然就更?好了。 陈氏虽说?不算顶聪明,可好歹阿耶也是官身?,不至于真的蠢到一无所觉。 听到赵仲平的交代,真到了崔舒若那一块小聚,用着?席面的时候,难得比以往热络,跳出来敬了崔舒若好几?杯,说?了写好话,着?实把其他人都吓到了。 崔舒若既然打的是想要?与几?位嫂嫂小聚的名义,自然就不会只请孙宛娘和陈氏,还?请了其他几?位庶子?的妻室。不仅如此,她还?请了赵平娘,免得哪一日传出她工于心计,倒把赵平娘衬得无礼的谣言。 未雨绸缪多准备些,总不会出错。 何况,人越多才越好呢。 崔舒若特意把赵平娘的席位安排在自己身?边,和孙宛娘之间隔着?赵平娘,如此一来,在外人眼里,即便是想窃窃私语,怕也是不能了。 崔舒若要?的就是这样?,免得给人遐想的余地。 不仅如此,宴席上的几?位嫂嫂,她都没有厚此薄彼,而是一样?的交谈说?笑,包括陈氏。不管陈氏如何努力热切,她都是不失礼数的应付,但又不叫人觉得她们俩特别要?好。 一群后宅女子?凑在一块,除了钗环首饰,也免不得聊些外头的是非。 也不知怎的,就提起那位将并州闹得满城风雨的侯监察使。 席上的都是齐国公府的女眷,也许细枝末节上要?争论,可在立场上都是一致的,提起侯监察使自然是同仇敌忾,每一个说?他好的。 有一个荣长脸的女眷,额上点着?朱砂,捋了捋身?上的披帛,语气不屑,“谁不清楚那位侯监察使不过是靠着?妻族发家,也不知他走在外头怎么敢那么嚣张,掂量着?没人清楚他是什?么底细呢。” “谁说?不是,对柳氏一族奴颜媚骨,到了并州就耀武扬威。” …… 一群在后院里大都不是简单人物的女子?们凑在一块,倘若要?非议谁,那真是能把他祖宗十八代都拎出来阴阳怪气,变着?法的骂。也就是在这样?的情景里,崔舒若也从众的插了句嘴。 “可不是么,听闻那侯监察使‘入赘’柳家的时候,都二十好几?了呢,寻常人家早娶了妻,看来啊,他要?么是家徒四壁,要?么是身?有顽疾。” 崔舒若在说?到“入赘”的时候,咬字故意重了些,大家都以为她是在奚落侯监察使对妻子?一家卑躬屈膝的姿态,于是一个个都掩嘴笑了起来,很是欢乐。 可只有孙宛娘听懂了她的意思。 崔舒若的目光和孙宛娘一触即分,看似轻飘飘,可两人心里都有了数。 崔舒若便清楚今日这场小聚的真正目的算是达到了。 这就是和聪明人打交道的好处了。 陈氏也的确一直关注崔舒若和孙宛娘,可方才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她当真是不觉得有什?么,还?在想赵仲平是不是多虑了。 等到小聚要?散了,陈氏还?特地走得慢一些,想看看崔舒若和孙宛娘会不会趁这个机会暗中说?话。然而,并没有,非但没有拖延,甚至孙宛娘连一点留恋都没有,在经?过陈氏身?边时还?颔首浅笑打了声招呼。 陈氏慢慢悠悠的离开?了崔舒若的院子?,眼看孙宛娘都走远了,两人间确实没有交集,她心里总算是放心了。于是回去?将小聚上的事同赵仲平说?了,表明崔舒若和孙宛娘之间确实没什?么。 赵仲平才算是放下心。 在陈氏小心又暗藏期盼的目光里,赵仲平放下手里的毛笔,俊朗不凡的面容带着?浅笑,“今晚,我去?你房里。” 陈氏低下头,白净的面容犹如远山蒙霞,羞怯不已。 也正是因为她的低头,故而没能看清赵仲平面上一闪而过的为了应付而生?出的不耐。 防备归防备,可齐国公布下的考验还?是要?给出成果的。 等到侯监察使再次带着?士族豪绅的人来寻齐国公的晦气,看看他究竟要?交出怎样?的答复时,一群儒生?拦住了侯监察使。 他们个个义愤填膺,似乎侯监察使是害了他们全家的凶手一般,没个好脸色。但断人前途和杀人父母又有什?么差别呢? 儒生?们拦住侯监察使,不可能让他走。 而且文人的嘴,剜心的刀,骂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