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的是崔神佑很熟悉的人,才能做到让她毫无防备,而且还得很恨她,非要让她亲眼见到自己离生?路只有一步之遥。 崔舒若有一种直觉,害崔神佑的人,反而是摘得最干净,仅仅在崔家见过崔神佑,后来提前离开的柳夫人。 崔七娘虽然面甜心?狠,可她委实不够聪明,手上能用的人也不多,能支使的人也不过是傅母的儿子,杀她还要用买凶的方式。后来眼见她到了建康,绞尽脑汁都想?不出好主意。 可柳夫人不同,掌家多年,崔氏上上下下大多被她笼络。而且,一个颇有贤明的继母,却对陡然出现?的已经死?去的继女充耳不闻,仿佛陌路,难道不值得深思?吗? 崔舒若将自己认为的疑点告知了郑衡之,至于信不信,只能看他自己。 郑衡之听到崔舒若的话,允诺会?细查,但请崔舒若先不要声张,因为毕竟没有确凿的证据,而若是传至其他人耳中,只怕柳夫人今后都会?活在流言蜚语中。 崔舒若觉得很奇怪,他不是在乎崔神佑死?去的真?相吗? 在乎一个人时,牵涉到她的一切不该容易自乱阵脚吗,为何又愿意维护其他人。要么是因为并没有那么在乎,要么他当?真?是言行如一的君子,就?如外人对他的评断那般。 崔舒若也有些拿不定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了。 也许是因为崔舒若到这以后,见过太多的人,各个不同,但都各怀心?思?,竟有些不信世上真?会?有宽容、温厚的真?君子。 她瞧着?他,突然笑了,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杯清茶,状若随意的问,“若最后查明真?是柳夫人做的呢?” 郑衡之毫不犹豫,“依律惩处,继母害原配所出子女,乃大罪,当?杖责七十,夫妻和离,流徙三?千里。” 后面的倒也罢了,光是杖责七十,就?足以令锦衣玉食的柳夫人一命呜呼。 但她家中显贵,说不准能免除部分刑罚,但等她被接回娘家,能有的也不过是一根白绫。除非柳氏一族愿意往后二十年都不能嫁女。 崔舒若继续问,“若是崔七娘呢,你舍得吗?” 这个问题,崔舒若单纯是好奇,而且也有试探的意思?。崔七娘年岁小,生?得娇憨可爱,旁人看不穿她的真?面目,只怕会?觉得她是世上一等好的女娘。 而这样一个貌美如花的世家贵女,追逐在郑衡之身后这么久,他真?的能一丝一毫都不动?心?吗? 郑衡之似乎对崔舒若的问题感到错愕,旋即,眉头一皱,“我?同她并无关联,世交之女,好友之妹,仅此?而已,称不上‘舍得’二字,还请郡主慎言。” 好吧,崔舒若从善如流,依言道:“若是崔七娘也害了崔神佑,或是害过我?呢,不知郑郎君会?如何做?” 郑衡之的回答和先前对柳夫人的一样,毫无犹豫,“依律严惩。若她当?真?做了什么,郡主手中亦有证据,不当?直同我?说。” “你似乎不讶异崔七娘会?害人?”崔舒若盯着?他,虽然面上是笑着?的,但目光中带着?审视。 郑衡之的神情不变,冬日里的寒风呼啸,将他披着?的大氅上的皮毛吹得呼呼作响,但愈发衬得他面冠如玉,坐如君子修竹般挺拔。 “嗯,我?虽无洞察万事的利眼,但总能察觉身边人的性情。” 即便到了这一步,郑衡之也没有直言品评崔七娘的性子。她善矫饰,心?思?不端,可在郑衡之看来,只要一日没有亲眼见证对方的行径,他就?会?以礼相待,不亲近不逾越,但也不会?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横眉冷对。 见他没说崔七娘的不好,崔舒若才算是真?的信了他确实是一身磊落风骨。 倘若他一经她试探,就?喋喋不休的讲起崔七娘的种种坏处,还有他的揣测,崔舒若反而要慎重考虑是否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