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舒若又?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虽然?是一母同胞,但也并不是就非要?成为太子拥趸,广陵王也是圣上的亲儿子,他也能承继大统。 若真的一心?想要?拥趸太子,怎么可能传出如?此?贤名,这些可都是明君才需要?的。 崔舒若人才进建康,就踏进了阴谋的中心?,但再波诡云谲她也不怕。 她又?问道,“你可知崔家?家?主的原配夫人除了崔玉郎,还有其他子息吗?” 这下可把鹦哥问倒了,她迟疑的摇了摇头,“奴婢也不大清楚,应是没有吧,也不曾听过其他的消息。” 一旁不曾插嘴,默默帮崔舒若绣荷包的行雪突然?开口,“还有一位女儿,说?是体弱多病,被送回?本家?了。” 崔舒若转头看她,自己险些忘了,窦夫人可是说?过行雪尚算清楚世家?关系的,能得窦夫人这么说?,恐怕行雪不止是清楚而已?,连些隐秘的陈年旧事应该都有所涉猎。 意识到崔舒若对原配夫人的所有事都感兴趣,行雪没有藏着掖着,而且索性都说?了,“博陵崔氏的家?主原娶的是前朝永嘉公主,是前朝武帝年纪最小的女儿,颇受宠爱,后来…… 圣上登基,遵循二王三恪的礼法?,将前朝幼帝封为王,待皇族及旧贵们也以抚恤恩赏为主。永嘉公主虽年幼也被一再恩赏,甚至抚养在皇后膝下。和崔家?家?主的婚事,还是帝后亲赐。 可惜后来永嘉公主的胞兄竟然?行悖逆之事,在南边造反,不少前朝皇族都因此?事受牵连被杀。 同一年永嘉公主生女时?难产血崩,撒手人寰,她的女儿自幼体弱,堪堪长到一岁多被送回?本家?,养在她的族叔父家?。 再后来的事,就不大清楚了。” 崔舒若福至心?灵,突然?就明白了自己这具身体的身世。 虽然?不知道为何后来会?跟着继母,又?被丢弃,但很显然?,那一切都不是巧合,包括永嘉公主的死。 以崔家?这样的门庭,永嘉公主若是不曾参与造反,即便是皇帝也杀不了她。 崔氏自然?也不可能主动休妻,否则他人会?说?崔氏全无风骨,只知攀附媚上。偏偏皇帝杀红了眼,崔家?也不愿意庇护永嘉公主,就怕因此?被皇帝疑心?。那么既不失体面,又?能对新皇表露诚意的唯一办法?,就是让永嘉公主自然?过世。 很好,崔舒若笑意深了些,自己的身体和这个王朝非但没有真正的血缘,相反,似乎还有仇。等到他日,她一同参与颠覆这座王朝时?,也成了师出有名,理所应当。 看,他们可是颠覆了我外家?的江山,又?害死了我的阿娘。我做什么不都是应该的吗? 至于要?不要?和原主的家?人相认,怎么相认,都值得崔舒若细细考量。原主自幼长在本家?,恐怕建康里?没几个人能认出她。认得出她的人,只怕大多数见了她都要?被吓死了吧。 想到此?处,崔舒若忍不住掩了掩唇,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也该让那些人犹如?惊弓之鸟,尝尝辗转反侧,夜不能眠的滋味。 系统瞧见崔舒若这个表情,忍不住摇头,看来有人要?倒大霉了。每次只要?宿主这样笑,它不是被套路,就是稀里?糊涂被骗走?功德值。 婢女们不知道崔舒若陡然?的笑是为了什么,几人面面相觑起来,低头不敢说?话。 崔舒若很快恢复正常,她伸手拿起一块点心?咬了起来。明明她的动作很轻,可不知为何她每咬一口,都让人心?里?一颤,好似那不是在咬点心?,而是在一口一口咬掉对手。 风吹徐徐,齐国公府的车马还在长街慢慢行走?,过路的行人偶尔悄悄议论。 齐国公带着赵巍衡策马行走?,权贵的气度浑若天成,压根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他们是少有的在建康还骑马的权贵了,如?今的建康,贵族们早就流行牛车。也有行人驻足,将齐国公他们和其他人放在一块比较。 “前头骑马的是哪家?儿郎,好生俊朗。” “若论风姿气度,也有如?此?矫健英姿、威风赫赫的,怕是只有定北王府的那位世子了。” 旁边有人不服气的纠正,“哼,论容貌,明明世子更胜一筹。何况圣上早已?加封世子,如?今可是怀化大将军了。” “哦?果真是天纵英才,若非他们父子,只怕社稷危矣。我大晋将军英勇,迟早有一日能打回?洛阳,夺回?汉人江山。” “唉,洛阳,洛阳啊!”原本还谈兴正重的行人,提及洛阳,各个叹息不绝。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