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走公中的账,而是窦夫人从私库里拨的。 不仅如此,得了功夫,窦夫人就找来人伢子,愣是将能看过眼的下人选了再选,甚至在齐国公府的家生子里头也挑了再挑,又选出手脚干净,面容整齐的二十个人送到芳芜院里,排场大到整个并州都晓得齐国公府里又多了个女儿,十分受宠。 而算上原本就伺候崔舒若的十个人,这回芳芜院里,供驱使的杂役跟小婢女就有十个,剩下的除了贴身的四个婢女,还有洒扫的、打扇的、煮茶的等等,足足十六个婢女。 崔舒若出门的时候,身后也是浩浩荡荡的跟了二十许人,比起齐国公府真正的郡主赵平娘那也是毫无差别了。 还有月钱,赵平娘每月有二十贯钱,因着郡主娘娘的头衔,朝廷每月还会拨下五两金,也就是约三十贯钱,可谓是数得上的富贵。 崔舒若明面上的月钱也是二十贯钱,但窦夫人悄悄吩咐账房每月从她的嫁妆私账里多划三十贯给崔舒若,让她的婢女直接领回去。 看着不过是比原来多领了近双份的月钱,可实际上齐国公府给女儿定的月钱本就极高了。要知道并州寻常六七品的官宦家中,给未出嫁的女儿定的月钱最多不过是五贯钱。 也就是齐国公府数代人的积累,比起洛阳城里的一般王公贵族还要富裕许多,才敢这么宠女儿。就是正经的王侯府里,因为儿孙众多,小郎君们每月的月钱才不过十贯钱。 这消息也不知从哪走漏的,总之在下人里是人尽皆知。 嘴碎的下人都晓得了,传进主子的耳朵实在是再简单不过。 赵四郎君赵知光同朋友在外斗了蛐蛐回府,本就因着输了人,一肚子火气,谁知晓回府的功夫,就在假山后听到下人嚼舌根,说自己的阿娘有多么宠爱崔舒若,简直拿她当成心肝了。 赵知光在假山后越听越气恼,他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可前头的下人们还无知无觉的在那说是非,还有不长眼的竟然提到赵知光。 “都说当娘的只疼亲儿,我看也不尽然。夫人对二娘子多宠爱啊,明明不是亲生的,也没在身边待多久。四郎君可是夫人亲生的儿子,可夫人见到四郎君从来每个好脸色,真是啧啧……” 说的津津有味的下人,注意到刚刚还兴起的几个人,突然不说话,面色青白的看着自己身后,他也不禁回头。 结果这一回头,就是一个窝心脚,只将这人踹得飞出去,倒在地上猛地吐了一口血。他头晕眼花之下,都来不及看清是谁。 而赵知光冷冰冰的声音犹如地狱恶鬼,“哼,既然如此爱说闲话,就去阴曹地府向阎君说去吧!” 赵知光挥了挥手,知道他秉性的侍从小心翼翼的上前,安静的把被踢出去的下人拖走,这一拖就是生死难料。 处理完了那个,赵知光的目光又落在剩下几个抖如筛糠的下人身上,明明是盛夏,他轻慢慢说出的话,却让人如坠冰窟,“话既这么多,舌头便拔了罢。” 他扫了扫衣摆,笑了一声,“也就是我仁厚,任凭你们嚼我阿娘的舌根,还能饶你们一命。” 求饶声不绝于耳,赵知光却一点没放在心上,直到那些声音渐渐歇了。 赵知光闭着眼睛享受下人们的惨叫和求饶,声音消失了以后,他才睁眼,自言自语道:“也该去见见我的‘好’妹妹了。” 他笑着,眼底却是嫉恨和厌恶。 向窦夫人请过安,走在回芳芜院路上的崔舒若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旁边的婢女们连忙簇拥住崔舒若嘘寒问暖,她现在身边的贴身婢女有雁容、行雪、鹦哥、雀音,依旧还是以行雪为首。 雀音和鹦哥为她挡风,行雪一脸关切的问崔舒若有没有事,雁容则从后面端托盘的婢女那倒了一杯热水递到崔舒若面前。 所以说,人的见识是被不断刷新的,当日在李三娘那见到的气派才哪到哪呀,只有真的享受才知道统治阶级的生活有多么奢靡快乐,让人想要沉溺躺平。 崔舒若有躺平的心,但也知道还不够时候。 她筹谋着等绣坊开起来以后,能得到的功德值,还有可能会发生的事件,一时间只觉得心情大好。 崔舒若看向脑海里的系统面板,右上角还显示了今日的天气,是大晴天! 还没等她把热水饮尽,不知何时,几条恶犬无声无息到了人前,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其中一条眼睛猩红,显然是被下了药的黑色恶犬直扑崔舒若而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