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其他人还揣测她是不是连夜织布想要讨好窦夫人。 有的婢子仆从听说了,私底下都在悄悄嘲笑她。只道不愧是捡来的孤女,虽有几分运道,却着实没有眼力见,小家子气的很,窦夫人什么身份,就是再精湛的布匹图案也难叫窦夫人赞一声,遑论是崔舒若区区一个小娘子。 她再厉害,能有南边的绣娘手巧么? 可惜的很,不论嚼舌根子的奴仆们,自诩身为豪族奴仆再有眼界,也比不过现代学理工科的崔舒若。 谁说她就一定要织布呢? 到了第二日,赵平娘早早来寻崔舒若,她还赖在床上,打了哈欠慢慢爬起来。 赵平娘兴致勃勃的挠崔舒若的咯吱窝,想要把她闹醒。崔舒若这具身体还真的怕痒,赵平娘才扑上来,崔舒若已经控制不住的不停笑起来。 这么一通作弄,就是再困,瞌睡虫也能飞走。 崔舒若下床的时候,已经是目清神明,除了眼底下浅浅的黑青遮不住,整个人已经同平日里没甚不同。 其实崔舒若的黑眼圈并不严重,她不过是熬了半夜,现在这具身体又年轻得很,哪能有什么大影响。不过是因为肌肤如玉,平日里哪怕多了一点红痕都分外显眼,眼下本该是淡淡的黑青,在莹白肌肤的衬托下,便显得格外明显,十分可怖,好像许久没睡了一般。 等到梳洗打扮的时候,行雪已经尽力遮掩,可还是能瞧见,见行雪还要扑粉,崔舒若摆了摆手阻止她,“算了,就这般吧,再扑粉下去,我的脸该白成鬼了。” 赵平娘在一旁险些要笑弯了腰,“你这个促狭鬼,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 说着,她又用了些埋怨的语气,“你说说你,我可是听说你烛火燃到后半夜才熄的,什么关子值得你这样不顾身体,小小年纪就不晓得保养自己,阿娘要是晓得了,指不定要念叨!” 崔舒若放下手里龙眼大的南珠坠子,笑眯眯的望向赵平娘,“哪用阿娘念叨,阿姐不是正管着我吗?” “我这是叫你要晓得节制,身子可不能随便糟蹋,就像灯里的油,熬干了哪有好的。”赵平娘不厌其烦的教着崔舒若,但也察觉自己说的话不够好听,连忙呸呸呸,又道:“总之往后不许晚睡了,听见没?” 赵平娘看着洒脱不着调,其实很有长姐风范,处处操心。 崔舒若乖巧的像只小兔子,连连点头,“知道啦,阿姐!” “嗯,乖!”赵平娘小心翼翼的摸着崔舒若好不容易梳好的头发,神情里透着股撸崽的满足。 两姐妹笑笑闹闹,就该去给窦夫人请安了。 等到了窦夫人处,崔舒若和赵平娘的面前都摆了好几盘点心,赵平娘跟前放的还有一瓮牛乳。赵家祖上有鲜卑血统,所以全家都喜欢乳制品,而且不论男女都特别高大。 像赵平娘,崔舒若估计她都有一米七几,站起来比自己高许多,喊赵平娘阿姐她一点也不亏心。 问安过后,窦夫人照例关心了她们几句,譬如吃的怎么样,昨日出去有没有瞧见喜欢的玩意?尤其是对崔舒若,窦夫人特意道:“瞧中什么别吝惜钱财,国公府别的没有,祖上经营下来,富庶二字倒还是谈得上,女娘们想要的玩意可没有买不起的。” 崔舒若自然是要先答谢,然后说一通的客气话。什么住的合适,吃的舒心,阿姐待她也好,总之处处都好,没有半点不好的。 赵平娘到底是亲生女儿,没忍住咳嗽一声,等到窦夫人看向她的时候,亟不可待的说,“阿娘,你且放宽心,有我带着舒若妹妹呢,定不会让她受委屈。 倒是我们昨日出去,瞧见有许多女子因为天灾逃难到并州,流离失所,实在太过可怜。昨日我和舒若还亲自救下三个女子,您是不知道那些恶霸有多可恶!” 窦夫人慢悠悠听着,其间还饮了口热茶汤,里头加了姜蒜,在晨起时最是暖肚子。 等到赵平娘说完,窦夫人才不紧不慢的放下茶碗,“此事昨日你们一回来我就知晓了,也不算什么大事,府里下人多,再收留两三个女子也无甚事。你们有这份善心,便是你们的福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