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地回去时,天已经落得暮色。 赤红的晚霞布满苍穹,隐约有圆盘般的月亮高挂在枯枝上。 经历这般惊险的一遭事,再加上一刻不停地朝着村门口跑去,确实在路上摔了不少次。 现在的沈映鱼早已经精疲力尽,勉强提起精力去下面。 刚端到桌上,她眼前便是一片黑暗,身一软,就倒在了地上。 晕倒前,她还看见朝自己走来的少年,玉白的脸从高上往下觑着,那是丝毫不掩饰天生的冷情相。 前世和今生交叉融合,她有瞬间,好似看见当年朝堂上恣睢的人。 “苏忱霁…” 听见这一声,苏忱霁扶着她肩的手一顿,乜斜扫去她依旧还陷入在昏迷中。 那只是梦呓。 所以她真的变了吗? 苏忱霁力气太小了,只能将人扶到椅子上坐着,转身又搬来木桌贴墙而靠,爬上去垫起脚尖,轻而易举勾到悬挂在上方的砍刀。 轻巧地从上面跳下来,他坐在一旁,垂眸地看着倒在椅上不省人事的女人,举起手中的砍刀。 这个时候的她毫无防备,他只需要用一根稍尖锐的东西就能将她弄死。 不,甚至也并不需要去特地寻什么尖锐的东西,手中的砍刀足够将她剁碎。 一旁的凳子举起来,也一样能将她的头砸成一滩烂肉。 苏忱霁坐在一旁盯着她看了许久,目光落在她耷拉的手腕上。 纤细白嫩,依稀可窥见青紫色的脉搏。 听说自杀的人,很多会选择割开脉搏。 那么多死亡的选择,为何大多数会选择割手腕呢? 毫无波澜的眸盯着那一截手腕,缓缓浮起好奇,即将放在额头上的砍刀,柔顺地往下滑落,停在纤细的脉搏上。 他好奇,这点小伤口真的能死吗? “我从未看过呢,阿娘。”他眉眼具弯地轻声喃语。 真的很好奇,真的想看… 可他看着粗粝还有缺口的砍刀,又看着白皙的手腕,血痕犹如手腕上戴着的一条红线。 看着,他觉得喉咙突然干燥的泛渴。 好想…吃了她。 苏忱霁失神地盯着那条红痕看了良久,似受不住引诱般地低下头。 第11章 甜的 他姿态虔诚地半跪在地上,捧着流血的手腕,张口含住冒着血的伤口。 克制地用舌尖卷着,愉悦地眯起猫儿般的眸,一点点咽下喉咙。 吮吸、吞咽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明显,像极了一只吸血的鬼魅。 躺在椅子上女人原本就苍白的脸,现在愈渐白了。 良久,半跪在地上的小少年抬起头,玉白的脸上带着餍足,唇瓣殷红,舌尖舔舐过上面残留的血,流眄间隐约带着勾人的魅色。 原来她的血是甜的。 他如同发现了什么秘密,狡色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看了女人顷刻,他缓缓站起身,举着火把投身月色中。 很快村医提着药箱赶了过来。 村医先替沈映鱼把脉,后道并无大碍,只是她身体不甚好,一下气血供应不足,这才晕倒了。 大夫说的什么,苏忱霁都异常认真地记下。 此时沈映鱼已经醒了过来,看着沉稳的苏忱霁如同大人般同大夫交流,眼底浮起浅浅地笑。 想起不久前,他还欲拿着尖锐的木棍想杀她,今日他已经能在她晕倒之际,不顾安危去寻大夫。 这一刻,沈映鱼只觉得这几日的努力并未白费。 他或许,以后都不会想杀她了。 “忱哥儿。”沈映鱼虚弱地开口唤道。 苏忱霁闻声回首。 床上坐着的的人,昏暗的豆灯摇晃不止,她像是嵌在画中的人,又远又不可触碰。 他抬脚走过去,语气温和地矮声唤道:“阿娘。” 沈映鱼从枕头下摸出铜板递过去,柔声道:“给大夫的药钱。” 苏忱霁点头接过,转身将钱给大夫,然后又将大夫送至门口,再折路返回。 屋内的沈映鱼正拿着大夫开的药膏,抹着身上跌出来的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前面的地方都能勾到,后面的伤就有些麻烦。 擦药膏时,沈映鱼无意间发现手腕上有一条,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