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鲜艳的花篮两两对齐,形成一条花道,两栋办公楼张灯结彩,挂满了气球和彩带,连梧桐树上都飘扬着红色丝带。 源和门前的街道早已水泄不通,交警在路口值勤,绵延不绝的汽车载着政界要员和商贾名流,还有新闻媒体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 10:18分,礼乐准时奏响,花团锦簇中,剪彩仪式开始。 深冬的阳光刺破云层照耀大地,天空洒下五彩缤纷的花瓣和彩纸,摄像机与闪光灯不停地聚焦定格,又拉长广角,记录着这场盛事。 大院里,人潮如织,摩肩接踵。 主席台前全是重量级人物,几位领导和显贵远道而来,与许铭一起使用金剪刀,剪下红缎带。 许铭站在正中间的位置,气宇轩昂,风度翩翩,一身高定西服衬得他肩宽腿长,笔直挺拔,白衬衣的领口雪白无暇,领带上的温莎结也一丝不苟。 所有剪彩嘉宾中,他是最年轻的那个,可是气度却不容小看。 他清隽英俊的面容上,有着藏不住的锋芒,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贵傲气,眸色清明锐利,偶尔低眉敛目,一个微小的神情都透出强大的上位者气息。 有路过的居民进来,站在外围观礼,低声问旁人,那是明星吗?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云采奕站在旁边听见,抿唇笑了下,目光越过一台摄像机,落在许铭身上,又睃巡到他身边,多看了几眼胡晚柔。 胡晚柔穿着红色旗袍,和公司其他几位年轻女同事一起充当礼仪。 本来那个位置是云采奕的,是云采奕顾忌到前几天那件事,一心想要离许铭远点,便退出了礼仪队,另找了一个女同事替补自己。 胡晚柔得知云采奕不上了,便将位置抢去了。 朵朵红绸花落入花托,四周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礼炮再次喷射飞溅,漫天金光闪闪。 司仪递上话筒,许铭第一个做了开业致词,接着领导们被一一邀请讲话,整个场面活跃热烈。 大门口,突然有人敲锣打鼓,云采奕匆忙跑去,原来是一支舞狮队,听说这里有喜事,特来舞一曲,道贺讨赏。 这是桃源县历来的习俗。 幸好云采奕早有准备,让人拿来糖果礼盒,一人送一盒。 谁知这些人见大院里场面宏大,嫌礼盒太小,两只欢腾的狮子跳来跳去,不肯离开。 云采奕正要喊人轰走他们,许铭走了过来,问怎么回事。 云采奕三言两语解释完,许铭说:“那就给他们一人发一个红包吧。” “不是。”云采奕不赞成,“发了红包,马上会有更多的人舞过来。”她低声说,“这些人并不专业,他们就是顶着一个狮子头随便舞两下,这在桃源县其实是一个陋习,说白了就是变相敲诈。” 可许铭不这么认为,他说:“一件事情总有两面性,你钱花得不开心那便是敲诈,那你不如化被动为主动,让他们舞到你开心,你再给钱,那就是消费。” 云采奕茅塞顿开:“大佬的境界就是高啊。” 简简单单一句话,便是一种思想的颠覆。 许铭眸光温润,带着暖意:“今天我们源和开业,一辈子也就开这一次。” 他看去那两只大红的狮子,语气慷慨,“让他们舞吧,来多少人都发红包,就当是花钱买高兴。你只管高兴,钱我来出。” 云采奕莞尔:“行,有铭总一句话,我乐得做散财童女。” 谁知许铭眸底一转,靠近她,偏头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问:“你还是童女吗?” 云采奕大惊失色,瞪向许铭,面前两只狮子还在疯狂舞动,四周围了一群人在看热闹。 可许铭面容清和,一副斯文的矜贵模样,一丝轻佻也没有,好像他就是过来处理一下眼前的突发状况,那句挑逗不是他说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