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盯看了两秒。 两秒之后,他下了一个不容反驳的结论:“你皮肤白,晒不黑。” 云采奕:“……” 某个瞬间,她差点以为回到了过去。 以前男人也会这样赞美她,而且对她慷慨包容,什么都尽着法子给她最好的,十指也不让她沾阳春水,家里洗衣做饭都是他。 可是现在这种赞美,意义全反了。 不仅仅装修的活要使唤她,还对她抠抠搜搜,用这样的一句话就打发她。 果然,男朋友和老板,是世界上的两个物种。 * 可是抱怨归抱怨,工作还是要做。 装修开始了,里里外外同时进行,工人多,事情琐碎杂乱,云采奕每天东奔西跑,疲于应付。 前三天手忙脚乱,三天之后,她才渐渐得心应手。 而她做的事远远超出了广义上的监管,她是大大小小的事全管上了。 不到半个月,手写的工作记录写满了两本本子,上面工程进度、工人工时,还有各种材料和费用等等,事无巨细全都有。 比承包方的记录还详细。 要知道,她最痛恨的事,莫过于偷工减料。 云采奕的父亲曾经是一名瓦匠,当年因为包工头偷工减料,致使她父亲从高空坠落,摔断了一条腿,从而使得他们家失去了经济支柱。 现在云采奕有机会参与工程,所以特别严苛。 承包方看到她记录的数据,有些心虚,和她说好话,云采奕不听,送礼物给她,云采奕也不收。 承包方觉得她有点儿轴,可是又没办法,后来找机会在许铭面前挑拨,说云采奕针对他,故意挑他的刺,建议许铭换个人。 许铭面无表情,只用了一句话便堵了对方的嘴。 他说:“换谁都不会换云助,她代表的是我,你要觉得和她合不来,那我就只好把你撤掉。” 承包方哑口无言,灰溜溜地走了。 云采奕不知道这件事,依然按照自己的方式投入工作。 她现在的工作重心都在装修上,每天早上先去春玉醉,先处理公司的事情,之后便来大院。 云采奕从家里带了一张折叠的钓鱼椅,放在梧桐树底下,忙完事情的时候便去那儿偷个闲,吹吹风,喝口水,心里嘀咕嘀咕许铭那个无良资本家,又几天没见人影了,什么事都让她一个人盯着,就知道压榨她的劳动价值。 其实许铭每天都有来,不过他一般都会错开云采奕的时间。 工人七点上工,云采奕八点半才上班,她还要先去春玉醉,等她过来差不多要十点左右,这段时间便是许铭在的时间。 许铭会察看各处的工程进度,把控工程的大方向,还会和工头协商具体操作的细节,走之前还不忘叮嘱工头,如果云采奕说了什么,就按她说的办。 云采奕来了,听人说许铭来过,她开始还不信,后来听多了也就习惯了,心想老板忙,可能只有上午那么一会有时间吧,又或者男人在避嫌,怕和她纠缠不清。 云采奕不由地好笑,对她而言,话说开了就是说开了,她才没有那么多多愁善感。 只有沈泊峤看着老朋友那么辛苦,发出嘲讽:“你说你来桃源县都几个月了,怎么你们两个反而越来越疏远了?” 许铭也很苦恼:“你以为我想这样?” 自然界中有一种鸟,羽毛非常艳丽,也很珍稀,但极其不易捕捉,只有精心布置鸟笼,布置到这种鸟自愿飞进来的时候,你才有机会抓住她。 云采奕便像极了这种鸟。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