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披着羽绒大衣,转眼望向正在与灯光组商量拍摄的段弘俞。 段弘俞敞着衣襟,手上的本子卷成筒,指挥灯光调度,一众人听他指令,慢慢调整到他理想的灯光状态。 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秦旸不满了,他拧着眉,嘟囔:“喂了这么久也没长两斤肉,穿那么点儿敞着给谁看。” 小陈打着单机游戏,两只耳朵却还挂在秦旸身上,听到他嘟囔,以为是有什么要吩咐的,立马应声问:“哥,你说啥?” 秦旸起身,身上披着的大衣被他挂在椅背上,“把这衣服丢了。” “啊?”小陈消消乐差点滑错一个连环消失,不解问:“丢哪儿啊?衣服坏了吗?” “丢摄影棚里,谁爱捡谁捡!” 秦旸大步流星离开,背影潇洒得过分,段弘俞似有所感,回首望了眼。 而抓着大衣的小陈此时也抬首,目光交汇一瞬,他悟了。 摄影棚里还有谁值得秦旸记挂的,小陈一眼瞥见段弘俞身上那件敞着的外套,立马回过味儿来秦旸的吩咐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但……小陈挠挠头,怎么他打个游戏的功夫,秦旸连话也不好好说了,突然来这么一句,不像关切,反倒是在撒火发脾气。 吵架了? 小陈疑惑的目光落在段弘俞身上,越想越想不通。 他都不了解的事,段弘俞自然更不了解了,等他与灯光组长聊完回到棚内,就见椅子上莫名出现了外套,外套款式很平常,纯黑色,长这样的羽绒服剧组几乎人手一件。 但段弘俞立马知晓它的主人一定是秦旸无疑,除了他之外,段弘俞想不出还有谁会如此明晃晃地把衣服搭在总导演的椅子上。 已经接近放饭的点儿,棚内没什么人,段弘俞拎起那件长羽绒服,恍惚中还觉得衣服上残留着某人的温度。 冬天一到大夜戏就磨人,所有人都搓手抖腿,一张嘴哈出的全是白雾,剧组的小太阳需求量直线上升,排插在地上随处可见,一条连着一条,还都接着大功率,跟竹根似的,盘根错节,不仔细看路得被勾着直接摔出去。 消防要是进来瞅一眼,估计立马就得让他们停工休整,还得张贴条文在网上痛批,将他们作为防火灾演练典型。 段弘俞督促他们把线收拾了,一会儿忙起来谁还顾及着脚下,要是真摔出个好歹那才是惹了笑话。 他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不妥,但倏地,意外没看见熟悉的身影,“演员呢?” “秦老师换衣服呢,马上就到了。” “怎么这么慢?” 场务干笑两声。 大咖总是有特权的,往往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