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本来林饶还犹豫,琢磨着怎么告诉季窈他决定出国读书的事。怕小姑娘一下知道了,受不了又哭哭啼啼的和他闹脾气。 季窈在爸爸的病房里,垂眸,白皙纤细的手指摆弄着一盆多肉绿植,看他推门走进来,一声不吭的拉了一把椅子给他。 季窈:“刚才我妈来过了,这是我妈买的水果,我洗好了,你吃。” 林饶:“嗯。” 林饶坐下,顺了一颗桌上季窈刚才对半切好的奶油草莓,放嘴里。又拿起一颗草莓,怼到小姑娘的唇边,季窈张嘴,刚把草莓给咽下去。 林饶:“我要出国了,去曼彻斯特读大学,月底就走。” “嗯……”?季窈应了声,白皙小手伸到盘里,又拿了一颗草莓,放进嘴里。 林饶抬眉,看她一点反应都没有,气儿就来了,上手捏着小姑娘腮边软肉,非得把她白皙的小脸蛋掰过来,凑过去仔细的端详,看不出一丁点不舍的情绪。 操! 他手掌稍用力,挤弄着季窈的粉腮,她水润的唇肉都被他给捏的微微嘟了起来, “宝贝儿,哭一个,给我看看。哭大声点,舍不得我,我就不走了,老公留下来陪你读高叁。” “谁……谁要你陪啊,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想再蹲一级吗?” 他妈的! 林饶被她几句话给噎得不行,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俩嘴巴,他算是彻底服了他宝贝儿,全北城,也就季窈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怼他。 他还他妈得受着,他自己惯的她,没辙,就忍着吧。 季窈看林饶像是不高兴了,修长身影颓丧的靠在病房的窗台,沉默的抽着烟,咬唇犹豫着,想着怎么哄哄他。没一会儿,护士就推门进来呵斥着把林饶轰到了走廊外的吸烟区。 小姑娘一声不吭,拿着自己医保卡出病房,没一会儿回来了,手里拎着一大包药去找林饶。 “听说国外那边,什么病毒都有的,看个病又很难,给你开了些药,过几天带走,你省着点吃。” “……” 当天林大少爷拎着一大兜子各种药回去,黑着一张脸扔进敞开的行李箱,坐在空荡荡的卧室,怨妇似的抽了大半宿的烟。 林饶内心前所未有的空虚不安,就他宝贝这性子,看着乖宝宝似的,其实冷硬着呢。他要是真走了估计一转脸就把他给忘脑后了。 林饶越想越烦,连夜给谢祖安打电话,抒发自己抑郁不安的情绪,骂骂咧咧的刚要开口,谢祖安那边虚弱的架着个拐,肋骨、手臂都打着石膏,骂他重色轻友,哥们都出了车祸刚能喘上一口气,就急着打电话乱咬人。 谢祖安:“你他妈是不是属狗的,拿不住窈妹,心情不好,你在我这儿吠什么?” 林饶:“老谢,你他妈可答应过我,帮我盯着季窈,不能有公的靠近她,你要死,也等我回国再死。” 谢祖安虚弱的闭着个眼,被自家小保姆扶着走了几圈消食,又躺回了病床上,连吸了几口氧,才缓过来,又骂了林饶几句,撩下电话就给几个弟兄安排下去,向林饶打包票高叁一整年,不会有半个公的靠近季窈,连没做过绝育的公狗都不会有半只。 林饶这才放心去睡觉。 林饶出国当天,正好赶上高叁的第一次志愿申报,北附高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