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芄:“他当时与皮承明对话,提到了‘没时间’,恐他知道我们疑他了,无法自行申辩,不如趁此机会帮官府找一个突破口——而他本身就很怀疑皮承明,若能亲自问出点什么,一举两得。” 但今日,随着官府动作,他似乎看懂了武垣带领下内卫的决心,就更放心了。 屠长蛮:“所以他当时并不介意自己是否真的找对了凶手,只要能逼出点什么,都是自己赢,就算用性命拼一把,也不是不值?” 崔芄已经收拾完白箱子,拎起转身:“大概吧。” 屠长蛮抢过来,背在自己身上:“你自己瞧瞧你这小身板,还想熬呢?眼底都青黑了,再不好好睡睡补补,走方郎中都该卖你补肾丸了。” 崔芄:“他呢?” 屠长蛮不用问,就知道他问的是谁:“你还想跟十三郎比?他是跟你一样,没白天没晚上的,忙起来什么都不管不顾,但他比你强点,好歹有武功,就算连轴转,看上去也精神奕奕,有空找茬,不是把自己累死,而是要把别人气死。” “那就好。” 崔芄的话融在风里,淡淡的,像这夜的烛光。 很快,一日过去,又是新的一天。 这日天阴,有风,黄历上说,宜会友,祈福,祭祀,安葬,诉讼。 崔芄准备好了路祭的东西,走出坊门,还未等到柔娘子灼娘子的丧仪队伍,先看到了枫娘子出殡的队伍。 好巧……竟然都安排在这天? 案子尚未了结,官府未公布细节,别人不明就里,也就没什么人质疑,带头打幡,为枫娘子送葬的,竟然是没什么实际关系的皮承明。 另一侧,是枫娘子的父亲代志行。 别人什么都不知道,作为死者父亲的人不可能半点没察觉,没意见,没说话,甚至乖乖的跟着队伍送葬女儿,显然是得到的好处足够多,真相是什么,女儿的丈夫到底是谁,都不重要。 哀乐奏响,队伍沉默,漫天洒出的白纸,像冬天的雪。 人群外,屠长蛮粗鲁的推了下小王爷李闲:“您可是枫娘子真正的丈夫,你妻下葬,你就不送一下?” 李闲被推的一个趔趄,好悬没站住,眼角都立了起来:“你敢!” 屠长蛮啧了一块:“又不是我把你弄这来的,你冲我吼什么,有本事找十三郎啊。” 李闲磨牙:“他在哪儿!” 屠长蛮腿一叉:“我哪儿知道,那可是我的上峰,你见天没事跑去问圣人太后在哪干什么么?” 李闲:…… 本来好好在家呆着,突然被捂了嘴劫持,扔到大街上,他真的很想找武垣算账,奈何人家会武,一溜烟跑的不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