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贺应哲归家。 刚刚踏入家门,便碰到了一样从书院归来的贺婉依。 「哥哥。」贺婉依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在看到贺应哲身上的黑灰时,歪了歪头,「哥哥的火器还没成功?」 「快了。」贺应哲答道,又问,「你呢,怎么样?」 「还好。」贺婉依讪讪笑了笑,「勉强还算顺利。」 「这话说得十分不老实。」贺应哲眯了眯眼睛,「你且老实交代,今日又挨了夫子几次骂?」 「一次都没有。」贺婉依回答,态度十分坚定,「不信的话,你可以问悦姨母,看看我可有说谎?」 贺婉依现如今在京城中的女子书院读书,而甄悦在书院中担任夫子,负责教棋艺。 贺应哲见状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信你。」 「嗯!」贺婉依兴冲冲地点了点头,「还是哥哥相信我,我今日当真一次骂都没有挨呢,只不过因为今日教琴艺的陈夫子说觉得手腕酸疼,我为陈夫子扎了两针,结果陈夫子晕过去了……」 贺应哲:「!!!!」 「然后呢?」 「然后郭医女来了,说我用针的穴位并无不妥,只是力道不对,让我下次不要随意再用针了。」贺婉依有些不好意思。 「既然郭医女都如此说,你的确也需注意一些。」贺应哲提醒,「往后也需多和母亲学习一二。」 「这是自然!」贺婉依再次用力地点了点头,「所以我想着待会儿便向母亲请教一二,哥哥是否能够帮我练一练手,做我的病人?」 贺应哲,「!!!!」 可以说不吗? 可以吗? 可以吗?—— 七月,骄阳似火。 宫殿内因为放着几大盆晶莹剔透的冰块而变得十分凉爽。 皇后正在殿中午睡。 但与其说午睡,不如说是闭目养神,因为她早早便已经醒来,却又不想起身,只闭着眼睛躺着。 但皇后在这个时候听到了脚步声。 轻缓且细碎,由远及近,慢慢地到了她跟前。 紧接着,皇后感觉自己眼前变得暗上些许,一双柔软中带着微微潮湿的小手搭在了她的脸上。 「猜猜我是谁?」 软糯的声音在皇后的耳边响起,引得她忍俊不禁,却又只能一本正经地故作惊讶,「是谁呢?让皇祖母好好猜一猜?」 「是远儿吗?」 「我不是大哥哥。」 「那是墉儿吗?」 「我不是二哥哥。」 「那……」皇后顿了顿,「是晓儿吗?」 「是晓儿!」秦素晓欢天喜地拿开了手掌,在皇后的脸颊上亲了亲,「皇祖母猜对了,皇祖母好厉害!」 四岁的孩童,正是会笑会玩的时候,又生的粉雕玉琢的,越发惹人喜爱。 皇后看到这样的晓儿,一张脸亦是笑成了金丝菊一般,只伸手将秦素晓抱起来放在床边,「晓儿怎么这会子过来了?」 「你母亲呢,还有你大哥哥和二哥哥呢,他们去哪里了?」 「母亲还在宫中睡午觉。」秦素晓道,「大哥哥和二哥哥都去了书房,晓儿想念皇祖母,便来找皇祖母了。」 「嗯。」皇后点了点头,「皇祖母也想晓儿,不过晓儿今日竟然没有睡午觉,那待会儿会不会犯困?」 「不会,我精神的很!」秦素晓扬起了小下巴。 「好好好,晓儿最有精神了。」皇后站起了身,「那晓儿陪皇祖母一并去看一看皇祖父好不好,你皇祖父的宫中新得了几尾上好的红鲤,皇祖母带晓儿一并去喂食。」 「好!」秦素晓乐得直拍巴掌,更是抱住了皇后的腿,「皇祖母最好了!」 「晓儿也好。」皇后捏了捏秦素晓的脸颊,满脸宠溺。 祖孙二人出了大殿,坐上了步辇往崇阳殿而去。 前往崇阳殿时,要路过御花园旁的荷花池。 远远的,皇后便看到荷花池中央的凉亭中站着许多人,待走近了才发现是贺应哲,秦泽远,楼志新和秦泽墉四人。 四人也发现了皇后和秦素晓,忙过来行礼叩拜,「参见皇后娘娘。」 贺应哲是四人之中年纪最大的,今年十六岁,其次是十四岁的秦泽远,十二岁的楼志新和秦泽墉,皆是正值年少,此时正值意气风发,朝气蓬勃,连说话时精气神都十足。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