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侍卫见状,也是松了口气,「那何副将好好歇息,若有吩咐随时唤属下。」 待得到了「有劳」的回复后,侍卫这才悄声退了出去。 待走到院中时,侍卫看到迎面而来的贺严修,急忙拱手,「贺大人。」 「你这是去看何副将?」贺严修问。 「正是。」侍卫如实回答,「越将军担忧何副将,属下便去看了一看,好告知越将军。」 「那何副将现下伤势如何?」 「大夫正在为其换药,说是何副将已无性命之忧,只需好好治伤接骨即可,不过……」 见侍卫有些犹豫,贺严修眉头紧蹙,「不过什么?」 「方才跟何副将提及国公和涛将军率兵攻打原平县时,何副将十分担忧,牵动了伤口,连刚接好的肋骨都又错位了。」 侍卫道,「我跟何副将说了许久,他的情绪才略微安定下来。」 情绪十分激动…… 贺严修眯了眯眼睛,「何副将最是忠心,此次又遭遇伏击,心中必定忐忑难安,有些担忧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越将军最是担忧何副将的伤势,何副将这其中的波折还是不要跟越将军多讲了,免得越将军心中记挂,无法好好养伤。」 「是,属下明白。」侍卫连连点头。 其实就算是贺严修不叮嘱,他也是有这个打算的。 「去吧。」贺严修抬了手。 「是。」侍卫拱手离去。 贺严修却在原地又待了许久,连秦霈佑走到跟前都没发觉。 「想什么呢。」秦霈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样出神?」 「没什么。」贺严修回过神来,看向秦霈佑,「你方才不是在教关松温书,看他练字么,怎么这会子又出来了?」 「天色不早,有些睡不着,交代了小松接着练字,我便出来走走。」秦霈佑笑道,「不曾想刚到院子里便看到表哥你在这里站着。」 「你这会子在这里,是不是也睡不着?」秦霈佑戏谑道。 「嗯。」贺严修爽快承认。 今晚这一战,至关重要。 且定国公已到耄耋之年,此次亲自领兵出站。 说不担忧是假的。 「既然如此的话,我那里有一壶竹叶青,咱们一起对饮,也不辜负今晚的月色,如何?」秦霈佑提议。 所谓不辜负月色,不过是以酒来打发时间的托词。 贺严修笑着点头,「也好。」 二人说定,便干脆一同到了秦霈佑的房中,着人准备下酒菜和杯盘碗盏。 非常时期,没什么美味佳肴,有的不过是炸花生米、卤肉、炝炒萝卜丝、酸辣白菜。 四样小菜,两人相对而坐,闲谈慢饮。 月亮渐渐升高,皎洁的月光洒满整个大地。 但不多会儿的功夫,微风吹来了一块极大的云彩,将月亮遮起,原本恍若白昼的大地,变得阴沉黑暗了许多。 朱川县县城城墙上,西缙云国的士兵正在来回穿梭,按部就班地巡逻。 但随着夜色越来越浓,那些巡逻的士兵皆是接二连三地打起了哈欠,加上这里夜晚寒意十足,许多士兵在简单巡视一番之后,便躲进了城门和角楼里头。 或喝上一碗热茶,或饮上一杯温热的酒水。 「该去巡视了,别误了时辰。」有士兵提醒。 「怕什么?大秦国就算是要打,也是去原平县,怎会到咱们这里?」旁边的人不以为然。 「就是说,先别说他们那的一个大将此时生死未卜,底下士兵死伤无数,就算没这回事,眼下并无得到任何消息的。」 「放宽心吧,无事的。」 「再来一杯!」 「……」 里头说笑热闹,外头那些原本稀稀拉拉巡视的士兵,这会子越发撇了撇嘴,心中颇为不满。 但更多的是盘算着,等巡视完这个班次后,待会儿要喝上几杯的酒水。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时,不知何处突然发出「嘭」的一声。 声音不算大,但也足以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什么声音!」巡逻的士兵回过神来,满脸警觉,更是握紧了手中的长矛。 「好像是这边发出的声音。」有人喊了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砸在了城墙上。」 旁边立刻有人打了灯笼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