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严修却是握着手中的长剑,大步走了进去。 一路往里走,贺严修看到了在院中桌前坐着的贺严德。 此时的贺严德,穿戴整齐,端端正正地坐在轮椅上,抿着杯中的美酒,桌上并无下酒的菜肴,却有一个空余的杯子。 而在贺严德的旁边,则是站着几个表情严肃冷峻的陌生侍卫。 「看起来,大哥早就在等我了,我来的有些迟,倒是辜负了大哥的好意。」贺严修走上前,在贺严德对面的空座上坐下,「不过也算是情有可原,毕竟要赶走几只恼人的苍蝇,略耽误了一盏茶的功夫。」 贺严修将手中的佩剑放在了石桌上,拿起桌上的酒壶,将那只空杯子倒满,抿上了一口,「上好的秦酒,滋味果然不同,只可惜少了几样下酒的小菜,看来这次来帮大哥的人,虽然实力还算强,可这想的确实不大周到。」 见贺严修将那杯酒喝了个干净,贺严德冷笑了一声,「你竟是不怕这酒中有毒?」 「大哥大约不会让我这般轻易死去的,这酒中是无毒的。」 贺严修瞥了贺严德一眼,「再者,今日皇上赐婚的旨意刚下,大哥便想方设法要请我过来,为的应该不过是让我不能如愿以偿吧。」 「大嫂失踪,大哥打的也是这样的主意吧,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待会儿我便能发现大嫂的尸体,贺家也因此不得不对外发丧,家中有了这样的丧事,即便我与平安郡君是皇上赐婚,也需得再等候一年方能成婚。」 「大哥先前种种希望皆是落空,想来对我也是记恨已久,此时大约也是想让我尝一尝各种盘算不能如意的滋味吧。」 听贺严修这般说,贺严德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了下来,「你倒是看的透彻,不过你唯独猜错了一点。」 「这酒中的确无毒,可这杯子的边缘却是涂了毒药,你现如今已是喝了下去,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便会七窍流血而死。」 「贺严修,你是个聪明人,可你有个大毛病,那便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太容易相信自己的判断了。」 贺严德笑得阴森,张狂中更是透着浓浓的得意,「咱们俩的这场较量,终究是我赢了。」 「只不过我虽然猜得到我会赢,却也没有猜到竟是赢的这般轻松快速。」 贺严修却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将那酒杯重新拿了起来,笑道,「这段时日在京城闲来学会了一个小把戏,大哥不妨看看?」 贺严德死死地盯着贺严修,却并不回答。 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招! 贺严修面容轻松,将手搭在了酒杯上面,顷刻后,响起了细微的哗啦啦声响,待他将手移开时,酒杯重新变得装满了酒水。 将酒杯重新摆上了桌子,贺严修看向贺严德,「看来这酒并不适合我来喝。」 看着那满得几乎要溢出来的杯子,贺严德气得将自己手中的杯子掷了出去。 贺严修,你当真是好的很! 竟然在我旁边玩起了障眼法! 贺严德咬牙,「你不要得意!今日既是将你请过来,我这里早已是布好了天落地网……」 当最后一个字的话音落地时,寒光乍现,贺严德身后的几个侍卫几乎是没有任何的动作,便已是闷声倒地。 杜松淡然地走了过去,将那几个侍卫脖子上的袖箭拔了下来,从腰间拿起巾子,擦净箭头上的血迹,重新装了回去。 「我还有其他人!」贺严德仍旧不死心。 但伴随着这句话的话音落地,一个尸首越过墙头,落在了贺严德的跟前。 尸首睁着眼睛,嘴唇微动,还没有死透,甚至还想着挣扎,但越是挣扎,脖颈和胸口处的血越发汹涌而出,淌了一地。 紧接着,是第二个尸首。 第三个尸首。 第四个…… 当院子里头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