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贺严修拿出自己来时带的东西。 「元宵节姑母赏了母亲一对赤金的镯子,母亲给了我说让我带过来给了你戴,这是我在库房里翻出来了一些金页子,大约是小时候祖母给的零花,我看这东西拿着方便,就给你吧,平日里出门时带上些,花销也随意。」 「这是先前得的一盒金瓜子,我这里平日里用不上,也给你吧……」 苏玉锦看着满桌子都是金灿灿的对象,先是一喜,接着狐疑地看向贺严修。 「二爷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这平日里贺严修也十分大方,但这次大方的可谓有些过于夸张,且一进门后便急不可耐地将这些东西全都拿了出来,一一给她展示…… 这幅模样,像极了孩童迫不及待地要跟大人展示自己的丰硕成果。 带了点讨好和要得到肯定的意味。 苏玉锦自认自己身上没什么可以让贺严修讨好之处,而能让贺严修如此,大约他是因为什么事情要来找寻她,而且此事大约颇为难办。 贺严修的动作顿时一僵,在犹豫了片刻后道,「的确是有件事要跟你说的。」 见他表情严肃,语气郑重,苏玉锦坐直了身子,「什么事?」 「先前我不是跟你提过,正在帮你找你的家人?自先前派人到处打听,花费了差不多也有半年的光景,近期在乐化府城那有了些许消息。」 「似乎是一路南下后在乐化府城那购置了房屋落脚,也做了些生意,起初一切都好,但后来你父亲和兄长在外出进货时,路遇劫匪,二人命丧匪徒之手,你母亲闻言心中悲痛,将尸首拉回家后,便在房梁上悬挂了白绫……」 悬梁自尽。 贺严修语气黯然,「你母亲在自尽前将家中的银钱悉数给了邻居的陈掌柜,委托其置办丧仪之事,起初邻居只当你母亲是心中难过又是一介妇人,撑不起这样的事情,便答应下来,后来见你母亲如此,心中也颇为悲痛感慨,但还是按你母亲遗言,为三人置办丧事。」 「陈掌柜用银钱在城外买了一处风水还算可以的墓地,将你父母和兄长下葬,每年扫墓上香,逢年过节祭拜一二……」 苏玉锦咬了咬下唇。 先前听贺严修要帮忙找寻原主家人,苏玉锦还盘算着倘若当真能够和家人团聚,她既是占了原主的身体,自然会替原主好好孝敬记忆中疼爱她的父母和兄长。 但现在好容易得到了有关原主家人的消息,但得来的却是死讯。 苏玉锦心中怅然难过,鼻子也是一阵一阵的发酸。 而这具身子也似出于本能一般,先是胸口一阵一阵地发闷发疼,接着眼泪如洪水决堤一般,汹涌而下。 无声的啜泣很快变成了伏在案上的嚎啕大哭,原本瘦小的肩膀此时一耸一耸,显得身形尤其单薄。 贺严修袖中的手掌,握成了拳头。 自他与苏玉锦认识到现在,从未见她哭过。 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她似乎皆是镇定自若,开朗十足,勇往直前,但现在…… 失去至亲,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锥心之痛。 哪怕对于如风中松竹一般女子的苏玉锦也是如此。 贺严修心中实在不忍,伸手拍了拍苏玉锦的肩膀,试图抚慰她此时悲痛难耐的情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