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能让苏姑娘看到,否则二爷作画卖钱养外室的名声若是传了出去,二爷的脸面往哪里搁,贺家的颜面何存? 兴安越想,心里越发焦急,收拾东西时也是手忙脚乱的,一不小心打翻了一碟子的颜料。 是青石灰的颜料,刚好洒在贺严修月白色的衣领上,显得极其显眼。 刚刚将画收起来的贺严修,「……」 「二爷,小的……」 不是故意的。 「无妨,我去换件衣裳就是。」贺严修放下手中的各种画笔,去寻了一件新的衣裳来换。 兴安仍旧是着急忙慌地收拾东西。 大约是越急越出错,不是掉了画笔,就是不小心踢到桌案的脚,疼的他龇牙咧嘴,只想在屋子里头蹦跶一圈。 捧着香煎豆腐和香煎小蘑菇的苏玉锦,在门口等着张大了嘴巴。 二爷的速度实在是有些慢,这么久都还没有出来呢。 而且屋子里面是不是就有钉钉哐哐的动静,也不知道二爷和兴安两个人在屋子里头做些什么…… 又等了一会儿,屋子的门打了开来。 苏玉锦看到了一同站在门口的贺严修和兴安两个人。 两个人都显得有些慌张,脸上甚至还挂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讪讪笑容。 而且,兴安的额头上已是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似乎做了什么力气活一般,再看贺严修…… 原本白皙的面容此时脸颊处有些微微发红,气息也比寻常时候略粗重一些,最关键的是他的这身衣裳腰带有些歪扭,衣襟处也不大平整,似乎是刚刚才穿好的。 而且穿的极为匆忙。 这么久没有开门,凌乱的衣裳…… 咳! 二爷就是二爷! 就……挺开放的! 也难怪,二爷自到了河东府之后,除了在山中的时日,其余时间大都在这后院中住宿,不曾外出留宿过,想来也不曾有过欢乐之事。 这般久的时间,二爷大约也是有些按捺不住了。 见苏玉锦神情复杂,一双眼睛中的目光也充满探寻之意,贺严修开口,「这个时候,怎么想起来做这些了。」 「小厨房中做着正餐,看二爷也没有过去吃饭的意思,只当二爷吃过饭了,便拿了些小吃来让二爷尝一尝。」 苏玉锦忙收回自己八卦的心思,「这香煎小蘑菇用的是山中新鲜摘的,比泡发的煎出来口感更嫩一些。」 蘑菇原本就是香气浓郁之物,此时拿锅小火慢煎,将蘑菇中的水分熬出,形成了天然的菌汤汁,闻起来越发喷香。 贺严修这才发觉到自己早已腹中空空。 「方才忙起来,倒忘记了时辰。」贺严修道,「一起去吃晚饭吧。」 「好。」苏玉锦笑眯眯地应下,「那婢子再加上两个菜。」 春日里的韭菜长得极好,小厨房里有新捞的河虾,就做上一道韭菜炒河虾。 小厨房里有脆爽的山药,配上胡萝卜做上一道脆炒山药。 说起来,今儿个她还见小厨房里头拉来了一整只的羊,五脏俱在,也不知道那羊腰子还在不在,要不要给二爷做个葱爆羊腰? 还是说干脆给二爷做上一道大补的药膳…… —— 五月初,天渐热。 贺严修再次进山忙碌。 而苏玉锦这边,因为不必每日琢磨贺严修的饮食口味,药丸也已经又做了一些出来,不必一直盯着,算是彻底闲了下来。 康氏和陈氏偶尔会来说话。 康氏聊的都是有关串串香铺面生意的问题。 第一家串串香生意红火,康氏已经看好了第二家的铺面,开始装修,预计着这个月的下旬也要正式营业。 陈氏聊得则是有关她家中那两个儿子之事。 陈氏今年已是三十出头,两个儿子大的今年十四,小的十二,皆在书院读书,甚少回来,尤其今年年后去了书院到现在五月份了,都还没有再碰面。 但书信到是十分固定,每个月必有一封。 只是每次书信上字数寥寥,翻来覆去地就那几句。 一切安好,勿念,爹娘保重身体,必定努力读书等类的。 起初自然是会觉得孩子上进求学又懂事,心中欣慰无比,但时日长了,总觉得言语寡淡,少了叙述生活琐事的字词,让人越发记挂起来。 陈氏几次想去探望一番,好看一看两个儿子现如今究竟如何,可吃得饱,穿得暖,但每次都被曲志文拦了下来。 贺严修:如坐针毡 苏玉锦:!!!!是我想的那样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