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人就化了,天气冷,又被冻成一块冰。” 其实那个雪人照片,陈时序见过,在梁梦因的外网社交软件上。 她的朋友圈常年都不更新,在国外的那几年,他只能从她常发的社交平台上获知她的动态。 但和她报告给关芷莹的几乎一致,只有喜没有忧。 陈时序可以看到她的雪人,她的奖杯,她新组装的咖啡机,她装修的新屋,却没有一丝一毫负面颓然的东西。 譬如,她所说的那场入室抢劫。 梁梦因在他面前总是娇矜任性,肆意妄为,旁人以为她离开他会过得不好。然而并没有,在外她也足够独立坚韧,甚至闯出了一片自己的天地。 只有被留下的人才知道,到底是谁过得不好。 “然后呢?”陈时序的嗓音也莫名染上了干哑。 “然后啊?”梁梦因笑了下,“那时候就很想问问你,你那里下雪了吗?” 天各一方,十三个小时时差。 纽约大雪纷纷,那你呢? 你那里下雪了吗? “那为什么不问?”陈时序声线低了下去,呼出的气息也带上了涩意。 “因为我忽然觉得,那似乎没有什么意思。”她转过身,再次抱上了他的腰,眼眶突然酸涩。 即便问了,异国街头,和她一起看雪的万万千人中,也没有一个他。 敛眸,有一闪而过的晶莹掠过眼底。 我想问的从来都不是下雪天,而是你在的冬天。 “或许,有意义呢。” 梁梦因猛然抬头,那划过的晶莹还蓄在眼底。 “什……么?” 在他幽邃的目光中,梁梦因心底一个不切实际的猜测冒出。 被压下,又再度冒出。 反反复复,眼眶中积攒的雷光,忽地落下,溅湿他的睡衣。 一朵又一朵水花氤氲在他的肩上。 —— 冬日大概懒惰,陈时序起的时候,梁梦因还是没起来,又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陈时序走的时候,她是有点察觉到的,只是床榻之间那股淡淡冷香缠着她再度进入梦乡,陈时序替她掖了掖被角才离开。 接到程砚深电话的时候,梁梦因是有几分不可置信的。 匆匆赶到程氏,有秘书引路,梁梦因还有些懵怔,直到纸质合同书被递到她的手里。 “这……是真的吗?” 一份合作意向书,和程氏这种享誉国际的大集团合作的机会,梁梦因没想过。 虽然他们是自小认识的熟人。 但梁梦因也从没想过动用这层关系。 “怎么会突然……”梁梦因没说下去,她忽然有了一个猜想,却不知道要不要问出口。 程砚深向后躺在椅背上,漫不经心望向她:“不要多想,在商言商,坐在这里的我们只有合作关系,没有那些额外的亲近。” 梁梦因翻过几页合同,又抬头看向她,面上是迟疑,但更多的是疑惑。 这些条款未免对她太过有利了些。 程砚深只是笑:“怎么了?是要找你的美国律师给你看看吗?” “啊……不用……”梁梦因还有些懵。 又翻过几页,这些条例,梁梦因忽然踟躇了:“要不还是给他看一下吧。” 有些惶恐。 程砚深摊手:“请便。” 梁梦因拍了几张照片发给了宗泽言,请他审查这份合约。 其实他们关系还好,聊天一切如常。 那日他母亲的生日宴,据陈璇蔚反馈,宗泽言在看到来人是她时,他并无什么情绪波澜,甚至说了句早就知道会这样。 宗泽言是个体面人。 梁梦因只当那件事没有发生过。 在纽约时,很多流言她都有听过,但她从没有去质问,只是她不在意那些贯在她身上的名号罢了。 推卸责任一直都不是她喜欢的风格,但若是别人喜欢这套守则,她也不会指摘什么。 毕竟,他们真的算患难与共。 看过合同,宗泽言只回了几个字。 “你确定?” 梁梦因当然不确定,这份合约太让她震惊,哪怕抛开他们一起长大的情分在,也让她震惊。 宗泽言:“所有条款都是偏向于你的,我想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吧。” 当然看得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