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也算得上是旗鼓相当,但只要她稍微作一点,陈时序完全不接招,任由她唱独角戏。 青涩的记忆一晃而过,这会儿再想起来,梁梦因不会反省自己的意思,那点作劲反而愈演愈烈。 没听到陈时序的回答,梁梦因径直说道:“老公,我想吃李记的蟹汤包嘛。”眼球转了一圈,“你还记得那家李记吗?就是你师妹开的那家店,你给我买过好多次的。” “老公,我想吃大闸蟹嘛。” 若是按照往常,他这个时候应该已经不搭理她了,梁梦因也没报什么希望,大概陈时序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想到梁梦因居然还真的点起菜来。 通讯另一端静了几秒,出乎梁梦因意料的,他淡淡应了声:“好。” “真的嘛!”梁梦因真的很好哄。 “老公,那你早点回家!”心满意足,连声音都轻快了几分。 手机丢到一边,卧室里的女人看着黑掉的屏幕,无声地勾起了唇角。 而另一端的顶层办公室里,电话挂断,男人狭长的黑眸掀开,冷清的瞳孔里慢慢浮现星点笑意。 匀称修长的指节轻轻扣在黑色的桌面上,闷重的声响,办公室里坐着的两个男人的身子都晃了一瞬。 寡淡的眸光扫过面前的男人,陈时序轻笑了声:“你也听到了,我老婆让我早点回家,让我给她带点夜宵。” 宗泽言沉默,手指却忍不住攥紧大衣的扣子。 几天之差。 恍若隔世。 明明只有几天之差。 终究还是不甘心。 “陈总,知道我和sara的四年感情吗?”宗泽言解开领口一颗扣子,呼吸重了几分,“我们一同在纽约为梦想奋斗,那是真正意义上的患难与共。” 宗泽言颈间的喉结很明显的上下滚动了一番,但还是忍下心头难言的情绪,那些无法分辨的情绪,连一向善言的宗泽言都无法总结出一个词语。 如果一定要说,他只能很客观地将其归类为“负面”。 有什么东西在从他的心脏处剥离,很痛,快要喘不过来气。 “所以呢?”陈时序指间转动着手中的钢笔,看上去几分漫不经心。 细看过去,才能看到那只黑色的钢笔笔帽上,印了一朵玫瑰,而在那朵玫瑰下还有几个英文字母。 ——cl 是梁梦因没送出的礼物。 在他们的关系分崩离析之前,梁梦因准备的礼物,却没有送出的礼物。 后来,她走了,陈时序被丢下了,所有的东西都丢下了。 也包含这只钢笔。 是他从梁梦因留下的那些东西里找到的。 其实她原本的那些东西都没有丢,陈时序让吴妈收了起来,总有一天她会回来的。 他那时是这样想的。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有些晚。 隔了四年。 宗泽言抿了口咖啡,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守着一段没有感情的婚姻,陈总觉得有意思吗?” 指间的钢笔忽然一顿,陈时序的冷眸悠悠转了过去。 宗泽言无视那抹寒冰般的视线:“至少我和sara有四年的感情基础。” 没有宗泽言意料之中的恼怒,陈时序轻笑一声,声腔中的那点讥讽很明显。 “不好意思,宗律师,若是论时间,大概我和我夫人大概有十几年的基础了。” 宗泽言倒吸一口气,勉强维持住表情,拍了拍西装,忽然站起来:“陈总,您这种家庭,对于您来说没有感情的商业联姻是正常的,但那对于sara来说,并不公平。sara心性简单,并不适合您这种家庭。” 陈时序也站了起来,拿起大衣外套,对于宗泽言的话,他已经没什么兴趣再听了。 他并不是那种唯结果论者,但有时候结果确实代表了一切。 至少,梁梦因现在已经是陈太太了。 “你确定没有感情吗?”唇角一点讽刺的笑意,声线却是淬了冰渣一般。 明明是一句反问,但语气却是十足的肯定。 他们有感情。 有十几年的感情。 清晰明了得传递给沙发上坐着的男人,轻抬镜框,陈时序敏锐地捕捉到他面上滑过的一丝受伤。 宗泽言心下一片苍凉,他的视线缓缓定在陈时序那张面无波澜的脸上。 一个冷静理智,高高在上。 一个情绪失控,微不足道。 宗泽言冷笑出声:“陈总,还真的是大手笔。就为了不让我回国,也是煞费苦心。” 那些突如其来的合作案,明眼人都看得出几分蹊跷,更何况宗泽言一向心细。稍微调查一番,很容易就会发现那些背后资本均指向面前的这位男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