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大闸蟹还是没吃上,隔了几天,梁梦因的感冒越发严重。她躺在床上,身体没有一点力气,只有两个圆溜溜的眼珠转来转去。 陈时序看着体温表上偏高的数字,在她额头上贴上一副退烧贴,食指无意间捻过她滑腻的面颊,他面不改色地默默收回手。 “行了,大闸蟹我替你吃了。” 梁梦因呜咽一声,可是又没有力气反驳,扯了扯他的袖口,双唇微扯,溢出几个气声:“我感觉我要病入膏肓了。” 大手掌住她冰凉的手腕,带来些许暖意,他凝着她的病容,声音里带来几分叹息:“重感冒还要晚上跑出去看烟花,你现在病入膏肓我也不意外。” 扁了扁嘴,梁梦因有些委屈。 晚上去看烟花她是有正当理由的,陈时序稳定嘉驰局面后,第一次盛大宴会的烟花。 她觉得是有特殊意义的。 梁梦因拖着病体,偷偷跑过去看了,却没想到被陈时序抓个正着。 彼时,陈时序站在宴会厅的最中央,正扬着头看向夜空中一束束绽放的烟花,短暂又绚丽的美丽烟火,闪亮的彩色光圈化作一条条白痕,最后在空中了无痕迹。 梁梦因躲在人群中,周围是此起彼伏的惊叹,她却唯独看向他。 在烟花落幕的那一刻,她突然觉得他的背影几分寂寥。 昂贵的高定西装,高挑颀长的身姿,优越俊朗的面容,陈时序站在一众高管之中,格外显眼。 明明周围人潮簇拥着他,追光打过去,他身上那套带着暗纹的西装,都隐隐泛着冷光。 陈时序身上那套的西装,梁梦因是有些印象的。大概是三个月前才量过的尺寸定制的高定,可是今日一穿,却仿佛腰身又空了些。 陈时序是瘦了许多,原本流畅的轮廓更加锋利,清晰的下颚线,带着冷漠克制的寡淡。 绚烂的烟花,终有结束的时候。 主持人请陈时序上台致辞,只见他缓缓转身,系上西装外套的扣子,步履沉稳,气质淡然,根本不像仅仅二十多岁的年纪。 演讲稿是提前准备好的,陈时序看过一遍之后就已经熟记于心。他站在立式话筒前,薄唇掀开,眸光扫过台下。 下一秒,又阖上。 整个会场刹那间安静下来,台下众人望着没有说话的陈时序,纷纷不解。可被他的气场所迫,又不敢说话。 沉寂的大厅里,气氛低沉,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那双平淡疏冷的目光,准确地噙住了人群之中的那抹倩影。 压着帽子,带了口罩,裹着厚厚的大衣,却依然盖不住她的明艳姿色。 梁梦因早在他突然停顿的那一秒就想逃,却被他警告的目光制止,只得停在原地。 陈时序扭头给助理使了个眼色,没一会儿那位尽职尽责的助理就把她带进了他的私人休息室。空调温度打得很高,屏幕上正转播着他的发言。 意气风发的男人站在台上,声调微凉,矜贵冷然,从容不迫。 好像和她印象里的那个陈时序一样,但好像又不太一样。 梁梦因以为这件事,已经在昨晚沉默的回家途中翻篇,却没想到被陈时序再次提起。 梁梦因:“你们嘉驰那么大阵仗的烟花,花费上千万,我要是不去看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