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到底是不一样了。 “六点会议结束。” 陈时序离开前,落下来了这句话。 嗯? 梁梦因后知后觉,慢慢踱去沙发上坐好,又环顾了一遍他的办公室。 这是要她等他的意思? 夕阳西悬,余晖轻洒。 结束会议后,陈时序侧过脸,瞧了眼从落地窗投进的斜光,忽地想起他去开会前按下的窗帘开关。 祁铮还在汇报着明天的行程安排,正欲跟着陈时序一同进办公室,却见他忽然抬手,修长的身体半挡住门。 “发我邮箱吧。” 下颌清扬,陈时序睇过来一个眼神。祁铮立刻懂了,这是让他下班走人的意思。 祁铮半点目光也不敢偏向那间办公室,他忽然想起,那位早上总裁特意交代过安排见面时间的梁小姐,似乎还没有离开。 提前下班,没有哪个打工人不愿意的。 祁铮收起行程安排表,微笑:“好的,陈总。祝您晚上愉快。” 办公室内配有设施齐全的休息室,有时加班他也会在这里将就;办公区域的沙发,也同样舒适柔软,适宜休息。 陈时序有想过梁梦因可能会睡着,但没想到,她会坐在他的办公椅上睡着了。 梁梦因趴在办公桌上,大概是嫌桌面凉,胳膊下还垫了本文件夹。肩上披了件他的备用西装,高跟鞋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桌边,长腿随意地搭在一起,光脚踩在大理石地面上,莹润冷白的肌肤很是打眼。 这个时候不怕冷了? 梁梦因的小心思都摆在台面上,即便是浅眠时刻,身形也蜿蜒出曼妙袅娜的曲线。远远看过去,仿佛一副婉约派油画。 虽然她的行为算不上婉约。 陈时序垂眸,在她露出的一小段白皙的脖骨上停了片刻,忽地一旁不断亮起的手机屏幕分走他的余光。 只看了一瞬,他便收回视线。 发信人来自郑克新,洋洋洒洒,长篇大论,但措辞不算友好。他只粗略扫了一眼,其中几个涉嫌侵犯名誉权的字眼,已经纳入眼底。 瞳孔里筑起寒川冰河,凛然冷禁的气息,睡得正迷糊的梁梦因不由瑟缩了下肩膀。 夜色渐深,梁梦因是听到压低的电话声才醒过来。刚睁开眼,恍然入目的景象便是西装革履的男人正站在窗边打电话,隔着一层玻璃,身前是霓虹闪烁,万丈高楼。 他像夜色一般,深隽孤冷。 梁梦因怔怔看了许久,直到他扭过脸望过来,她才确信这不是梦。 陈时序很快收线,目光在她压红的脸颊上暼过一眼,漫不经心:“还不走,准备在这里过夜?” 看了眼时间,居然都已经八点了。老小区隔音不好,再加上琐事繁多,梁梦因最近睡眠一直很差。 她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表情还有些茫然,显然还没完全清醒。 陈时序缓缓走近,弯腰拎起她摆在桌旁的高跟鞋,放在她脚边。抬眼见她还在发懵,薄唇扯出轻音:“是等着我给你穿鞋?” 瞳孔聚焦了一瞬,又慢慢散开,梁梦因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那可以吗?” 陈时序站起来,斜睨:“当然不可以。” 不留一点情面。 梁梦因深吁了一口气,慢吞吞地穿上鞋子。 时间不早,梁梦因顺理成章地坐上陈时序的车子。路上有些堵,车厢里静得可怕。 梁梦因受不了这安静的氛围,没话找话:“我以为总裁出门,都应该有司机候场的。” 没有回应。 “那个,我们要不去吃饭吧,我来请你。” 了无声响。 “那我们就谈谈热搜的事情吧。”梁梦因真是受不了他这种半天打不出一个闷响的性子,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你倒是说句话啊,吱一声也行。” 眉头一皱,连忙补充:“不许就真的吱一声。” 停在红灯路口,沉默寡言的陈时序终于吐出行驶途中第一句话——“我还要去接小诚。” 一句话堵死梁梦因所有话头。 她绞尽脑汁,试图再次开启话题:“小诚是明澜姐姐的孩子吗?我之前还参加了她的婚礼,没想到孩子都这么大了。” 依然不理。 她还想挣扎一下:“陈时序,热搜的视频不能再拖了。” 这几天她都不敢看微博,私信和评论恶意充斥,多看几眼都要被气出心脏病。 时效性暂且不谈,准确性还是要挣扎一下的。 轿车稳稳停在她家楼下。 这次车锁很快打开,可梁梦因赖着不下,直直地盯着他,非要从这只蚌壳里撬出几粒珍珠。 “梁小姐,你挑合作伙伴的眼光实在不好。”拇指在方向盘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