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清红盖头下的人后,郁无朝和温絮俱是一脸空白表情。 尤其是温絮,原本的志得意满尽皆消失,不可置信地看了看一身刺眼喜服的盛星河,再僵硬地看向一脸阴沉的盛酽。 他嘴唇翕动,想到了什么,眼中泛起滔天恨意。 “贱-人,竟敢算计我”,他嘴中呢喃。 然而不待他算账,一道婉转的哭声倒是先响起。 “温长老,都是温絮逼的,他实在太想跟太一宗那位成亲了,我、我也没办法。” 一梳着精巧发髻、身穿霓裳羽衣的女子哭得梨花带雨,在几个侍女的簇拥下从拥挤的人群中冒出,仿若无力地倒在温如鸿脚边,泣不成声。 “贱妇……”温絮一见到他,便如见杀父仇人,然而他才说了两字,便被一巴掌扇得狠狠摔倒在地。 原本沸腾的人群也不由安静下来。 一直袖手站在祠堂内的温如鸿终于动了。 他收回手,面色阴沉地可怕:“温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摔在地上的温絮面色一白。 他旁边,霓裳羽衣的少女抬袖拭泪,遮掩住翘起的唇角。 温如鸿飞身下了九重台阶,然后抬脚,一步步朝盛星河的方向走来。 随着他的动作,人群灼热的视线也汇聚过来。 将盛星河救了便一直默不作声的角宿此时上前,挡在他们面前,抬手行礼:“温长老,有何赐教。” 温如鸿今日一身宝蓝色长袍,也许是在众人面前,他收起了之前那副咄咄逼人的嘴脸,摆出一副威严的虚伪样子:“角宿师侄,我是来找星河小友的。” ?盛星河心中警惕起来。 他此刻还仍旧穿着温家的喜服,女子样式的喜袍收腰长摆,大红颜色衬得他皮肤更白,猫儿眼大而清亮,虽然姿容比不过盛酽,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温如鸿自下而上打量他,然后道:“虽然是误会一场,但既然上了我温家花轿,进了我温家祠堂,星河道友便请将这门婚事给走完吧,满座客人都等着呢,我们清河谷不会亏待你的。” 盛星河还没反映,盛酽便气极反笑:“既然知道是误会,还成什么亲?温家连自家要娶的儿媳都弄不清楚,还要仗势强买强卖不成!” “盛酽师弟”,角宿开口制止了他,朝脸色已微微绷不住的温如鸿道,“师弟虽年轻气盛,不过有一点却说得在理,既然是一场误会,还是及时止损为上。况且星河师弟对温絮少爷无意,温长老想必也不会强人所难的吧。” 温如鸿面皮涨动,想是要说什么,但在众目睽睽下,却只是拂袖而去:“也罢,既然不愿,我们温家自然不会勉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