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战胜赵国,夺取天下,实现他嘴里的让人活个人样。 这一切都是未知数,前方的路满是荆棘,庄询实现他说的话的几率甚至不如姜太后对庄询的承诺,理智告诉她什么都不要做,情感上又让她去帮助庄询。 听到庄询心中的不甘,她也感到不甘,走走停停,坐站交换,这是一件蠢事,就和庄询离开赵国是件蠢事一样,唾手可得的东西,好一份受用的功德不要,选择一份坚持。 彻夜难眠,打坐也难以入定,读经书也得不到启示,甚至心里不敢念叨玄女的名字,因为玄女也站到了她的对立面。 问之前纠结,问之后也纠结,有姜夫人的教导,让她行善积德,有看见躲在门扉里无神眼睛的惊恐慌乱,还有庄询宴会上振声讽刺,赵王等一众人的麻木。 她已经是一个合格的修行者了,她知道是非善恶,认同庄询的观点,这让她尤为痛苦。 因为这不应该是她的立场该有的想法,认为庄询所做的是正道,那么姜太后的所做就是歪门邪道。 偏偏正道的路能成的概率是最小的,自己要付出生命的重量,道途的代价,和自己目前的一切都相违背。 睡不着的她坐在床头,拿出一个锦盒,漂亮的金色发叉静静的躺在绸布中,上面是一只仰首金鸾,庄询挑选这个发钗显然用心了。 抚摸着金钗,仿佛抓到庄询的手,不大,动作还色眯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好像真假都不太讨厌得起来,自己被人迷住了。 “明明知道路是对的,我却在逃避,这不是意味我在躲避我的道途,修心都做不到,还修什么道。” 尝试着说服自己,给自己信心,还有支撑,荆棘之路也要走,如果这是对的,当对求道之心动摇的时刻,也是堕入魔道,不得正果的时刻。 “外嫁从夫,这也是娘娘你告诉奴婢的呀。”喃喃自语,慢慢把金钗举过头顶,替换了自己之前的发钗,想到了之前姜太后对她称赞司琴宓的话,还有对郦茹姒的警示。 只要心中做了决定,想要做某事,那么不论怎么想,最后都只是在给这件事找借口,用不着抛硬币,当兰秋今天问庄询开始,就注定是这个结果。 可能是心有预见性,或者是自己预感危险的本能发作,姜太后临走前还给赵王交代注意事项。 “看好夏幽王,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是真的有龙凤之姿的潜龙,给云气就能兴风作浪,给点江水就能入海成龙,你务必把他留在赵国。” 姜太后换下了太后的凤钗珠冠,穿上寻常华丽的衣衫,像是即将春游的贵妇,繁杂和简洁并存。 “母后,什么潜龙,是不是您看错了,庄询那副模样也能叫潜龙?”赵王一般是不反驳姜太后说的话的,但感觉姜太后实在夸的太过了。 “能大能小,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行,现在的你看到的只是他想让你看到的。” 术法勾勒出一条巨龙,盘绕着姜太后的身侧,时大时小,时明时暗,随着姜太后的手摆动。 “他藏拙了,看不出,放心吧,在母后您允许前,他逃不出晋阳!”赵王略带疑惑,觉得母亲小题大做,还是遵命说。 “唉,他藏什么拙,他就是这样只是你不能理解,哀家能够理解,但是又无法对你传达。” 庄询在宴会上的嘲讽,解释其中的真意,说出来要惹得赵王生气,就算自己劝告了,赵王也不会心服,不是找庄询麻烦就是找世家麻烦,指不定又惹出什么事端,干脆不要说。 “母后,真的有你说的那么高深。”看姜太后这幅你不懂的表情,赵王将信将疑,只是还是和自己印象的庄询对不上。 “不管是不是这样,你把他看好就行了,上次聂栩逃走了,害得现在幽地成了夏地,这次夏幽王逃走,冀州这块地糜烂了,我们再也无法插足。” 拿出上回的例子,姜夫人给赵王敲响警钟,让赵王万分注意,说起上回的放走的聂栩,要是没死,在幽地与庄询进行拉扯,赵国还能以恩人的名义在双方调停和激化双方矛盾,哪里有现在这般不要脸皮。 “上次是我们故意放的,不然聂栩怎么可能逃出晋阳,再说冀州再烂,用军队扫平,他们难道还能抵挡我们的玄铁重骑?” 赵王骄傲的说,玄甲重骑,天下无敌,只要开战他不知道怎么输。 “权威不能乱用,世家反对对冀州这种穷乡僻壤动手,用你威严调集军队被困住,就是你个人威信的损失的时候。” 姜太后教导着儿子,皇帝是有绕过世家调集军队的能力,但是前提是,要赢,要赢,赢了你就是正确的,输了就要损失威信威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