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过得并不好。” 停顿一下,又说:“非常不好。” 工作人员问:“他在哪?” “国外,”崇禧说,“走失那年其实是被人二次拐卖。” “可当时完全没有任何蛛丝马迹,我们的同事现在有的还在工作,有的已经退休。平时偶尔还能想起这个事件,都在疑惑一丁点线索都没有,整个人就像凭空蒸发一样。” “那是因为你们疏忽了一点,”崇禧长长叹了口气,“他当时是在学校里被人强行掠走的。” “学校?”工作人员仔细回忆了下,说,“可当时办案人员不止一次走访学校,所有老师同学都说没看见他。唯一遗憾的是,他们家所处的村子里没有监控。可如果想让一群人同说一个谎,这几乎不可能啊。” “他们说的都是实话,只有一个人说了谎而已。”崇禧神色凝重:“我看见他走进学校的时候天还没亮透。” “对,那时候是冬天。” 崇禧的视线落在男孩的照片上,相隔数十年的光阴与他对视,刹那间仿佛随他一同来到漫天飞雪的冬季。 大雪袭来,整个村子都是苍茫一片。 月光映的雪地发亮,李明亮的家是离学校最近的,所以班级钥匙一直由他保管。 今天又是第一个来到学校,他放下书包就到门后拿起拖布到水房,刚走出门就见有人路过。 李明亮喊了句:“校长好。” 高校长今日没有和往常一样微笑点头,而是驻足问他:“怎么每天都来这么早啊?” “家里离得挺近的,早上起来没什么事就来了。” “不帮家里干活啊?” “我妈不用。” “就让你好好学习是吧?” “嗯。”李明亮腼腆地笑。 高校长抬手摸了摸他的头:“你这孩子圆头圆脑,生得真好!” 他前天刚剃了头,长得又是浓眉大眼。 双眼皮之下的眼睛又亮又干净,只是冬天不知道戴围巾,吹得颧骨出现高原红。 高校长走了两步又回头:“拿着你的拖布先来帮我把办公室擦擦。” 李明亮跟在他后面走,听他皮鞋扣在地面的声音,见他拿出手机按了几下后放在耳边。 “你来了吗?” “我已经到了。” “对。” “嗯。” “你过来吧。” “很快。” 挂断电话后又笑眯眯地回头问:“今天都碰见谁了?” 李明亮眨了眨眼:“看见收发室的爷爷了,他还给了我一块饼干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