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宽裕,自己?手头的钱也?上了四位数,哪还需要上班? 有钱再去上班不是找罪受吗? 吃了饭,他?溜达着去了趟邮局,推算时间,笔友的信该到了。 来自京市某城区的邮局寄来的信,贺天骏盯着那地址瞧了瞧,头一次生出了想见见笔友的冲动,也?不知道?是怎么样一人。 “贺大马同志,展信佳。我是何小令…” 信上,何小令同志说起她大学毕业后进了一所小学当老?师,现在小学正?在期末阶段,她每天忙碌而充实,初入职场的新人总是充满热诚。 贺天骏看着笔友在信里描绘的工作场景,谈起上课的趣事,被小孩儿逗得发笑,又被他?们的调皮伤到,再看看自己?守着家里的积蓄混吃等死,突然生出些惭愧之意。 他?推开门,郑重宣布:“爸,妈,我准备去找个班儿上。” 贺父贺母:“…?” 贺天骏四处打量一圈,做生意太累人,摆摊固然赚钱,可夏天风吹日晒,冬天风雪交加,多难受。 进厂当工人不自由,每天要在机器前工作八个小时,还得听人使唤,没劲透了。 选来选去,他?最终决定近水楼台先得月,上自家租出去的地皮上开起来的收音机厂工作,凭着房东的地位,怎么也?能讨个工作吧?! 顾承安不在,何松平坐镇收音机厂,半年下来对于?整体运转已经熟门熟路。可是这会儿,听着租出地皮的房东儿子开口讨工作,他?着实有些为难。 这种?人情世故最不好打发,要是没办好还容易留下龃龉,伤了和气。 看着眼前这个高大又略有些随性的年轻人,他?已经在脑海中思考起来安排他?去哪儿。 人毕竟是房东儿子,贺家人这半年对收音机厂的成立也?帮了些忙,挺热情的,一个清闲工作给了也?就给了。 塞去宣传科当干事?让人拿笔写点东西应该可以吧? 或者上厂办坐办公?室去,随便?混混日子。 这种?工作一个月工资也?就二三十,对于?如今日渐红火的收音机生意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贺天骏同志,行?啊,你来我们厂里帮忙,我们当然欢迎。”何松平这几年也?练出了一副厉害性子,场面话说得一套一套的,虽说他?其实在心里嘀咕过贺家的儿子年纪轻轻没有上进心,这会儿仍然是笑脸相迎,“我知道?你年轻有为,肯定不能让你屈才?,这样吧,我们厂办缺个干事,你去坐办公?室去…” “不用了。”贺天骏摆摆手,直接婉拒这样的安排,“何大哥,其实我已经有心仪的工作岗位了,麻烦你安排一下。” “什么?”何松平嘴角抽了抽,他?要是敢说什么厂长助理?,车间主任,车间副主任…他?是不会留情面的。 人不能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保安。”贺天骏指了指工厂大门的门岗,“我想去看大门。” 何松平眼珠子差点惊地掉下来:“…?” 这是什么路数! 放着好好的工作轻松,工资又高的厂办工作不要,要去干既然熬夜,工资又不高的看大门工作? 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何松平很?是怀疑人生。 然而,当他?领着年轻高大的贺天骏去保卫科排班时,正?值班守夜的卫大爷更加怀疑人生。 怎么一个保安的工作还有人来抢?! 这年轻人去哪儿不好,还要来跟自己?这个岁数的干一个活? 卫大爷今年四十九,运气好应聘上了这家新建成的收音机厂的保安工作,工资待遇丰厚,比别的厂的保安工资都高几块钱,他?可满意了。主要工作就是和其他?保安轮流看门,外加守夜。 一般这个工作岗位都是些三四十岁往上的人来,毕竟年轻人都更想去车间当工人,工人体面,工资也?更高。 “何经理?,这啥意思啊?”他?疑惑地瞄了瞄贺天骏,总觉得事情不对劲。 何松平也?不知道?问谁去,两手一摊,反正?让他?自生自灭吧。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