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门外,顾承安掏出香烟递了一根给郝团长,两?人各自吞吐着白?烟雾气,站在走廊看?着蓝天白?云,纷纷感叹。 郝团长被尼古丁刺激地眯了眯眼,对老战友的遭遇唏嘘不已?:“造化弄人啊,真是不容易。” 顾承安吐出一团烟气,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却是一笑:“郝团长,至少?人回来了,还父女相见了,总还是有件好事,总算是没?那么?坏。” “是,你说得对!”郝团长展颜一笑,总算是郁结稍消,也看?了看?木门,喃喃自语,“还算是有好消息。” 屋里。 父女俩缓了缓情绪,苏建强仍旧怀着对家人的愧疚,呢喃道:“这些年你们受苦了,爸对得住国家和人民,就?是对不住你们。” 苏茵看?着多年不见的父亲,见他?眉角一道伤疤,手掌一道深深的伤痕,双手沧桑老迈,不知?道他?这些年受了多少?苦。 心下一酸:“爷爷奶奶没?有怪过你,他?们说你是个好战士。” 苏建强听到已?经过世的父母,又是一阵悲恸。 等缓了片刻,他?又问到闺女这些年的际遇:“茵茵,你肯定受了很多苦,是爸不好。” “没?有,您放心,姨奶奶很照顾我,后来我去了爷爷战友顾爷爷家里,他?们也很照顾我的。”苏茵露出个笑容,让父亲宽心。 “你妈改嫁了是吧?” “嗯。”苏茵提起母亲,顿了顿,又淡淡道,“她后面改嫁了,现在有了新的家庭。” “那就?好。”苏建强对媳妇儿也愧疚亏欠,改嫁了是好事,不然那年头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活不下来,“我也对不住她,现在过得好就?行。” “爸。”苏茵忍着发酸的鼻头,看?着他?黑黢黢,布满皱纹的手,“你这些年是不是很苦?” 苏建强笑着摇摇头:“不苦,爸日子过得挺好,现在挣了点钱,你个小?丫头不要?东想西想,都给你留着!你看?,爸还给你带了小?玩意?儿。” 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盒子,苏建强递到闺女面前:“你打开看?看?。” 苏茵听着那句不苦,心里更难受,只垂着头接过木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支轻巧漂亮的手表,表盘嵌着一圈细碎的钻,闪着晶亮的微光。 手表背部一圈刻着英文字母,是当今世界最有名的手表品牌,不过苏茵并不了解。 苏建强打拼十多年,靠着血性和能耐在异国他?乡拼出一番事业,带着人挖矿和m国人交易,挣的都是美元,这次与闺女相认,更是花了五百美元买下一块漂亮精致的手表送给闺女。 苏茵看?着明显昂贵的手表,又盯着父亲看?了看?,就?看?到父亲慈爱地笑笑:“你不是还在念书嘛,得戴表,和你手上的换着戴。” 苏建强看?到闺女手上已?经有块表,显然如今日子过得不错,也安慰。 “谢谢爸。”苏茵吸了吸鼻子,伸手抚摸着手表,这是父亲送的礼物,不论?价值如何,在她心里总是珍贵的。 苏建强送出去东西更欢喜,又低声提醒她:“下面还有东西,你拿出来看?看?。” 苏茵狐疑地取出手表,就?看?见装着手表的木盒子里还有玄机,一根红色的头绳静静躺在上面,不算很新,颜色不如崭新的鲜亮,可却是一尘不染,干干净净。 “我还记得这件事呢,这根红头绳是我当年就?买好了的,那时候我总有点印象要?给个小?丫头买头绳,多的也想不起来,后来我挣钱了,就?四处看?,买了这个,这是我见到最漂亮的。” 一滴泪珠啪地落下来,打在苏茵的手掌,溅出一朵小?小?的泪花。 苏茵眼睫湿润,眸中泪光闪烁,将头绳绑到自己辫子上,再抬头时泪痕浅浅,看?着父亲笑得如同五岁的甜美:“爸,你看?好看?吗?” 苏建强也红了眼,声音沙哑,如同被细纱磨过的嗓子,一脸慈爱地笑道:“好看?!我闺女真好看?!” …… 半小?时后,会议室的房门打开,嘎吱一声,惊得走廊上的二人立马转身看?去。 见苏建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郝富刚这才放心。 “老郝,谢了。”苏建强冲老战 友抬了抬下巴,沉声道,这一系列的事多亏他?帮忙。 “说那些!”郝富刚也跟着高兴起来,看?着人父女俩相认,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