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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节


    梦里的戚钰只觉一盆凉水兜头浇了下来。

    顿时没了吃饭的心情,臊眉耷眼的转身走了。

    戚钰能感受得到他的憋闷,可瞧着垂眼坐在案桌前的谢蕴,却是愈发的心疼。

    她也才十六岁,离了家人,嫁给了他。

    母亲与她说,劝他考取功名,她守着规矩,敬重婆母,侍奉夫君,不多过问他的事,如母亲所言那般对他规劝,却惹得夫君厌弃。

    戚二爷混账惯了,心里不痛快,便寻人喝酒。

    他酒肉朋友多,会捧着哄人的更甚。

    听那些人半猜半哄的说谢蕴的不是,戚钰心里别扭,没久坐,出了酒楼。

    天色不早,勾栏红袖招。

    喝得醉汹汹的人,躲开轻纱藕臂的拉扯,在街角买了两根糖葫芦。

    果子又大又红,裹着一层糖渣,又酸又甜,很是好吃。

    戚钰咬着一串糖葫芦,边走边吃,晃进门时,手中只剩一串,别别扭扭的放在了那人的梳妆台上。

    他心想,他才没有哄她,不过是二爷吃不下了。

    谢蕴侍奉公婆,回来晚些。

    床帐未放,一人裹着被子睡得极香。

    她瞧了那串红艳的糖葫芦片刻,转身进了湢室。

    翌日醒来,戚钰瞧见那串原封未动的糖葫芦,不高兴问:“你不爱吃?”

    谢蕴顺着他的视线瞧去,“不知你是给我的,不敢擅动。”

    “哦,那是给你的。”戚钰吃了口粥,语气随意。

    自那日起,他回府时,时常会给她带些吃食零嘴小玩意儿。

    谢蕴很忙,新嫁过来,掌着中馈,恰逢入冬时节,各府宴请又多,他们很少有时间黏糊糊。

    新岁时,他们入宫参加宫宴。

    御花园百花凋零,只剩一片梅林可赏。

    快开宴时,戚钰去寻谢蕴。

    她今日衣裳难得带着几分艳,站在一众诰命夫人中,眉眼如画,唇角噙笑,美得似是仙子。

    可就是这般谪仙似的姑娘,因他受着旁人冷嘲热讽的奚落。

    “……可惜了你,嫁给了那位?”

    “戚二娘子别多心,我们就是替你不平,你这才貌身世,任是哪家世子公子嫁不得?”

    “二娘子许是不知,这戚二爷在邺都如霸王,寻常人都是躲着走的,稍打听一番,便知邺都贵女,没人想嫁他。”

    “都说二娘子在家中很是受宠,这怎的还比不上我们家的庶女,便是父亲母亲进宫求一求官家,也定然不会让自家姑娘嫁戚二。”

    “二娘子这辈子,算是没指望了,日后进宫,哪位都是诰命,以你品阶,只剩磕头行礼了,我若是你,干脆就不来了。”

    戚钰听得脑袋冒火,刚想冲出去。

    “背后不语人是非,夫君他很好,诸位夫人不必多说了。”谢蕴温温柔柔道。

    戚钰瞬间熄火了。

    那日宫宴后,回了府。

    他们敦伦一番,不等谢蕴羞怯的背过身去收拾,戚钰便道:“我许你一个愿吧。”

    只是还不等他入行伍,便被亲娘和媳妇儿按在了书案前。

    经史子集,诗书礼乐。

    他背得慢些,晚上就要熬夜。

    他若是睡着,后背便要挨一棒子。

    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上元节,那日府中来了一位郎君,姓王名观。

    谢蕴说,这是她世家哥哥。

    戚钰不瞎,瞧得出来,这两人分明才是他娘口中的才子佳人,极是般配。

    那日后,王观隔了许久才来。

    他娘瞧着王观的眼神,才像是瞧亲儿子,热切的紧。

    无他,新科状元罢了。

    戚钰心里别扭,瞧着那人与M.wEdali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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