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月从方才戚钰过来时,便默默走到了一边,现下才过来,问:“娘子还想与二爷和离吗?” 谢蕴神色一怔。 她没说过和离之事,但是问月心细,蕙质兰心,她那些举动听雪瞧不出来,但是瞒不过问月。 她问这话,也表明谢蕴与戚钰这些时日亲近了些。 谢蕴敛了神色。 亲近又如何? 终归还是要和离的。 她不想重蹈覆辙,更不想与一个心里装着其他姑娘的男人过一世。 “嗯。” 如戚钰所说,晚膳还是素面,谢蕴向来不挑嘴,今夜却是吃得无甚滋味。 翌日祭典后,有祖先享太庙的世家,分开祭拜。 午后,便有官员陆续先行下山了。 戚钰身边的人来给谢蕴传信。 “禀二娘子,二爷说,让您明日与殿下和大娘子一同下山,他有事先行了。” 闻言,问月看了眼谢蕴。 谢蕴‘嗯’了声,转身进了客舍。 桌上放着刚刚收拾好的东西。 她静静看了片刻,伸手打开,将物件放回原处。 . 洪记酒楼。 程敬推门进了厢房,将马鞭放到桌上,喝了口温酒,悠声道:“打听到了,张寅刚与一群狐朋狗友去了春江楼,照他那德行,没有几日是出不来的。” 戚钰狼吞虎咽吃饭,闻言头也没抬的含糊说了句‘知道了’。 “你打听他做甚?”程敬问。 “揍他。”戚钰凶狠道。 程敬顿时撇开头笑了两声,这才问:“你动他,不怕梁青瑶又与你闹?” 戚钰皱眉不解:“她闹什么?” 程敬哑言一瞬,‘啊’了声,“这么说,你是替她出头?” 戚钰神色不耐,烦道:“你话怎的这么多,别蹭我饭。” 那事他答应过谢蕴不与旁人道,自是不会与程敬说,再者,女子失节本就够难过了,但在旁的男人眼中,这事却是多了几分香艳。 “过河拆桥。”程敬嗤声骂了句,又似叹息道:“我们二爷长大了,有小秘密了。” 戚钰眉头皱的愈发紧,反唇相讥的问:“那你呢?” 程敬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瞧着他没说话。 “你与崔娘子,与侯府。”戚钰抬着下巴道。 他们自幼一同长大,但戚钰从未听他提过一句,他自是知晓,自己怕是帮不上他什么忙,说与不说,无甚要紧。 但程敬瞒得这般严实,他还是心里不爽快。 程敬自嘲的笑了声,“一摊子烂事,你想听什么?” 他这般问,戚钰眼神一动,脑袋往他那边凑了凑,低声问:“崔娘子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啪!” 脑袋被筷子敲了一下。 “戚二!你这脑子里怕不是都是水吧!”程敬咬牙骂。 戚钰揉着脑袋不忿瞪他,理直气壮道:“那你那日那般急,那鬼样子与自己娘子进了鬼门关一般!” 程敬怔住。 片刻后,他重重往后一靠,仰头,抬手搭在红了的眼眶上,喃喃道:“是吗?” 戚钰想点头,但没动,脸上神色肃穆。 那些脑子里的猜疑尽数落到了实处。 那是冒天下大不韪,失了礼义廉耻之事,程敬怎能?! 程敬姿势未动,嗤笑了声,“她那性子,若我当真敢碰她,怕不是早就悬梁自尽了。” 戚钰心下一松,脱口而出一句:“你成亲吧!” “嗯?” “你明年便及冠了,成亲吧!你别再去招惹人家了,跟自己娘子好好过。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