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敢。”戚钰半趴在桌上,叹气道。 “你等着,明儿我替你教训。”程敬咬牙道。 “你别!”戚钰慌忙坐起来,面色焦急,“我是要与阿蕴好好过日子的,你别掺和!” 程敬真想敲开他脑袋看看里边儿装的都是什么,“你想跟人家好好过日子,人家想吗?” 这话算是戳中了戚二爷的伤心事,顿时又蔫儿了。 程敬:“……” 没出息! . 入了冬,永嘉公主便免了晨昏定省。 上世谢蕴规矩,饶是如此,也还是日日去云七堂问安,伺候左右。 “娘子,降霜了。”问月端着热水进来时道。 屋子里烧着地龙,倒是不觉着冷,谢蕴从床上坐起,“今儿不去云七堂了,吩咐人套马车,一会儿去趟安远侯府。” “是,娘子。” 听雪捧着熏热的衣裳过来,心疼的瞧着她:“姑娘脸色不好,伤口是不是很疼啊?” 谢蕴扯了扯唇,“吃过药,好些了。” 话音刚落,屋外进来一道纤细身影,打着哈欠道:“姑娘就哄她吧。” 闻言,听雪立马红了眼睛,抿着唇要哭不哭的看着谢蕴缠着纱布的手臂。 谢蕴叹了口气,瞧着那走近的人道:“你今日倒是起得早。” “没法子,记挂着姑娘伤势呢,等换了药,我再去睡个回笼觉。”羌弥将药箱放在榻边,又赶听雪,“小丫头让让。” 听雪往旁边挪了挪,却是没走。 昨夜她们谁都没睡好,羌弥怕谢蕴因伤口半夜发热,歇在了旁边耳房,过会儿便要进来瞧瞧。 谢蕴昨夜用的药里添了安神药材,除却脸色白些,旁的倒是无恙。 伤口经过一夜,不似昨日那般红肿,但依旧疼得抬不起手。 羌弥利索换完药,与掀帘进来的问月叮嘱道:“这几日吃食要注意些,避开那些个发物。” 问月‘嗯’了声,拧了帕子伺候谢蕴梳洗。 “对了,昨儿太乱,倒是忘了将这个给娘子”,问月从梳妆台拿了两只匣子来,“丫鬟说,这是昨日大娘子送来的,多谢娘子那日宴席相帮。” 谢蕴伸手打开,柔软帕子上是一颗通体透亮的夜明珠。 羌弥伸长脖子瞧了眼,“这般大的,也是难寻。” 谢蕴没作声,将另一只匣子也打了开来,是一支赤金步摇,很是精美。 “这个留下,夜明珠送回去吧”,谢蕴脸上无甚神采,“再去我妆匣里将那只羊脂玉镯子填进去。” 问月颔首应下,转身去了。 谢蕴又与羌弥道:“今日你忙些,先行带人去庄子里,将人关押,我晚些过去。” 羌弥唇角微勾,顿时也不困了,起身道:“昨儿便说我去的嘛。” 谢蕴:“……先别动手,只关押。” “知道啦,姑娘还信不过我吗?”羌弥伸了个懒腰,拎起药箱便往外走。 善药者,也擅毒。 街上朝食铺子前,食客逐渐稀疏时,一辆马车缓缓在安远侯府门前停下。 此时,西院儿一小厮匆匆叩门禀报,“二爷,人来了。” “知道了。”程敬拖着尾音懒散道。 昨夜被拉来的戚钰却是烦的很,将碗里的汤一口气喝了,扭头不耐道:“到底什么事?” 程敬从榻上坐起,“走,带我们戚二爷出气去。” “?” 与太夫人问过安后,谢蕴便与崔芙回了沁梅院。 “你昨儿信上也未写明,是出了何事?”谢蕴问。 崔芙唇角梨涡噙着些笑,牵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腹部,抬起的眼里晶亮,含羞道:“你要当姨母了。” 谢蕴一怔,随即喜道:“你有身孕啦?” 崔芙微微颔首,面上难掩初为人母的温柔,“昨日请大夫来过,说是有月余身孕了,月份尚浅,不好声张,只与婆母和你说了。” 谢蕴手在她平坦小腹上摸了摸,却是不记得,上世崔芙有过身孕。 崔芙长她两岁,也已嫁与安远侯两年。 程怀后院干净,无妾室通房,是以近而立之年,依旧膝下无所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