僚在城里的醉仙居订了席面,请驸马赏脸。” 陈敬宗接过请帖,打开,简单浏览一遍,上面写得与吴润说得差不多,只多了几位同僚的姓名。 合上帖子,他问华阳:“介意我中午去外面吃吗?” 华阳:“这是你官场上的应酬,去不去随你,我不会干涉。” 陈敬宗笑:“万一他们点了歌姬奉承我,席间弹弹唱唱起舞作兴,我该敷衍应酬,还是怒而离席?我为官时间不长,这方面没有经验,更不知道身为驸马有没有什么要顾忌的。” 华阳淡笑:“这个简单,若那歌姬合你的意,你就专心欣赏,若那歌姬姿容一般,你板板脸,下次他们自然知道挑美的给你。行了,你去流云殿准备晌午的应酬吧,我这边还有正事。” 陈敬宗看看她那边的几张帖子,起身走了。 吴润目送他离开,回头见公主没好气地瞪着驸马的背影,他想了想,低声道:“公主,不如您给驸马定几条规矩,奴婢白纸黑字写下来送与驸马,也免得驸马不知道举止分寸。” 华阳收回视线,哼道:“写了他也不会看,他就是这般没正经的德行,陈阁老都纠正不了,你我何必再浪费力气。” 吴润看看她,道:“公主若想驸马改,不用公主费心,奴婢来想办法。” 十几年了,他为公主调教了多少太监宫女,不信教不出一个完美符合公主要求的好驸马。 华阳相信他的能力,但陈敬宗绝非常人。 遂笑道:“罢了,随他去吧。” 第39章 陈敬宗离开后, 华阳拿起桌子上的三份拜帖。 湘王妃、陵原县君都是宗亲,望族白家则在本朝出过几位高官,其当家主母纪老夫人确实有资格来拜见她。 除了纪老夫人, 华阳对湘王妃、陵原县君都是只闻其名,未见过其人。 本朝的宗藩太多了, 足有十万之众,华阳唯独对这二人印象深刻,皆是因为上辈子。 前世同年五月,陵原县君自缢家中,其子悲痛欲绝, 一身丧服跑到陵州府知府衙门, 告湘王不义, 将其母陵原县君诱之王府施奸。 当时的知府便是华阳的大伯子陈伯宗。 陈伯宗派人去请湘王来衙门对峙, 湘王却称他喝醉了,在自家花园游逛时遇到了陵原县君, 他当时头脑昏昏, 并未认出对方, 还以为是王府里的丫鬟主动勾引他,他便将人带到花园成就了好事。事毕湘王的酒也醒了, 发现身边的女人竟然是陵原县君, 湘王大怒,痛斥其厚颜无耻勾引同宗,并认定陵原县君是耻于见人才回家一死了之。 湘王还带了他身边的几个小厮做证, 而陵原县君那边, 除了一个在事发时不知所踪的丫鬟, 并无证人。 这种案子, 因为没有证据, 陈伯宗便无法定湘王的罪。 但在此案不久,华阳的公爹陈廷鉴突然往京城递了折子,一口气列了湘王奸淫妇女、草菅人命、强占民田等十三条罪状。 父皇派了两位钦差来陵州府彻查湘王的罪状,其中一人是公爹的故交石尧,一人是公爹的对头郑洪。 湘王听说朝廷派了钦差来查他,竟在王府门前高举一方大旗,上书“讼冤之纛”。 纛乃行军之旗,除非军队里正常使用,便只有造反的人才会举这种旗,石尧便上报朝廷湘王意图造反,虽然郑洪认为湘王造反证据不足,父皇还是将湘王全族都废为了庶人,发配边疆。 至此,这案子似乎就该了结了,可当公爹病逝后,曾经的湘王妃突然携子来到京城,告公爹当年以公谋私,因陈家与湘王有旧怨,便授意石尧诬告湘王谋反,与此同时,郑洪也再度递交折子,证明湘王确实有种种恶行,但绝不曾有谋反之意。 锦衣卫彻查一番后,弟弟降罪公爹的旨意上就多了一条——诬告亲藩! 七条罪名,华阳最不服的便是这一条,就凭湘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