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 那可是一条小生命。 只要她签下字,他就会在自己手下消失——只因为自己这一个小小的动作。 片刻后,江汀放下笔,对医生,也对季恬说:“再等我十分钟,我出去一下可以吗。” “当然。”医生微笑道。 江汀又看了季恬一眼,季恬安抚地对她笑了笑,江汀也想笑,但是扯了扯嘴角,发现笑不出来,她叹了口气,只得作罢,转身拉开病房门,走了出去。 一直走到医院外诺大的院子里,江汀才停下,就短短一会儿功夫,她发上肩上都落满了雪。 她拿出手机,给顾亦清打了个电话。 那边响了好久才接了起来。 “什么事?”顾亦清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耐烦。 江汀按捺着脾气,“你还在找季小姐吗?” “不然呢。” “你觉得你这么找有用?找到了你们之间的矛盾就能解开?如果你不能中止我们的关系,不能反抗顾家,什么都是白搭。” 顾亦清冷笑一声,“江汀,我看你是想和我结束协议吧?” 江汀噎住。 顾亦清倒打一耙的水平,真的让她叹为观止。 “我还没问过你,你勾搭上周宴河了吗?” “……” 这一刻,江汀有了想摔电话的冲动。 不过她忍住了。 风雪迷眼,江汀微微闭了下眼,不理会顾亦清的无能迁怒,继续将想说的话说了下去:“顾亦清,如果重来一次,让你在季小姐和顾家之间选一个,你会选季小姐吗。” “江汀,我现在焦头烂额,就不要给我提这些不实际的假设。”扔下这句话,顾亦清径直挂了电话。 江汀听着手机那边传来的漫长盲音,缓缓放下手机,放松地笑了笑。 她已经给了顾亦清机会。 这个人啊,从来不会反省自己。 在他心里,最看重的永远只有自己。 是她在多管闲事了。 有风雪钻进衣领,顷刻化在皮肤上。 江汀缩了缩脖子,原地蹦跳了两下,双手插在外套衣兜里,转身小跑了两步,准备冲进屋里,顿时,脚步一停。 隔着一扇玻璃,她看到了站在室内的周宴河,还有他夹在手中的烟。 江汀扬眉笑了笑,凑上去:“给我一根。” 风雪声太大,周宴河听不清她说什么,只能看清她张合的嘴。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江汀的电话,“说什么?” 江汀觉得这种感觉挺奇妙的,明明他们面前只隔着一扇透明的玻璃,彼此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