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片刻后,她又轻轻叹气。 她也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吧,明明知道周宴河是块难啃的骨头,还总是一次又一次对他动不该有的心思。 八点左右,江汀又给周宴河量了次体温,已经趋近于正常了,但之前的高烧将身体水分蒸发不少,他的唇看起来很干。 见他睡得很熟,眼睑下还有淡淡的乌青浮出,想必这几天都没休息好过。 江汀不忍心叫醒他,从陈卓带来的物品里,拿出医用棉签,沾湿了水,在他唇沿轻轻涂抹。 周宴河似乎感觉到外界的干扰,眉心微蹙了下,偏开了脑袋。手中的棉签被他的动作带着直接从他唇上,划到了侧脸。 留下一道淡淡的水痕。 “我在帮你,还耍脾气。”江汀用棉签顶了顶周宴河的脸颊,“你怎么这么难伺候啊。” 换做平时,听她这么戏弄还有吐槽,周宴河定是会冷淡地盯着她,但此刻安静得连江汀觉得心都空了。 真的空。 不知道为什么,靠得这么近,还能肆无忌惮地看他。 江汀反而觉得愈发的寂寞。 果然,人知道得越多,越容易胡思乱想,不易满足。 江汀坐了会儿,从周宴河脸上收回目光,又将灯的亮度调低,只余下一层浅浅的不影响人睡眠的昏黄夜光后,站起身走到了外间,窝在沙发上又发了会儿呆,坐直了身体,戴上耳机,随便找了部电影来打发时间。 看到一半,顾老太太电话来了,问她晚上还回来吗? 江汀这才注意到时间,已经过了九点半个钟。 陈卓还没回来。 “回来的。”她说。 周宴河的烧也已经退了,不管今天陈卓到底回不回得来,江汀觉得自己都没有守在这里的必要了。 挂了电话,江汀给陈卓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她只得给陈卓发消息,编辑到一半,她听到屋内传来声音。 像是什么物体,砸落在地毯上的沉钝声响。 江汀一顿,站了起来,朝着屋里询问一声,“周宴河,你醒了?” 没有回应。 屋里静得像是空谷幽林。 江汀朝着卧室走去,推开门。 外头灯光明炽,那一瞬间,衬得屋里那层浅浅的光晕,像是虚幻的帷幕世界。 先前搁在床头柜上的玻璃杯消失了,翻到在了床边纯白的厚绒地毯上,水将周围一圈的长绒毛润湿得黏黏糊糊的。 而周宴河已经坐了起来,靠在床背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