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拢掌心,咽下口中的药,轻轻放开他。 把还剩一半的药交给身侧小妖,遂禾淡声吩咐,“哄着他把药喝了,等他体热退了你们就离开。” 两只小妖讷讷应是。 原本遂禾也不是每日都要去议事,她属实没什么兴趣插手妖族琐事,但今日是陆青汇报消息,正清宗那边马虎不得,遂禾复又举着油纸伞出门。 祁柏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醒来时体热才消退没多久,浑身酸软,屋中空无一人。 他站在铜镜前,望着铜镜里病气缠绵的自己许久,神色逐渐冷淡下来。 推开竹门,外面风雨交加,门边立着一把油纸伞,昨日还没有。 他伫立半晌,打开油纸伞向着曲折的石子路走。 小路弯弯曲曲,他走得不算快,接连两日折腾下来,他其实没什么力气,几乎是走两步停一步。 他其实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竹林障目,想要跳脱这片屏障出去看看。 只是他人还没有走出这片茂密的竹林,就被妖拦住了去向。 祁柏神色冷淡,沉沉看去。 拦路的两只妖具是修为不俗,这样的妖用来守门,一看便是用了大手笔。 狐妖脸上带着笑容,恭敬向祁柏行礼,“大人有令,公子不能踏出这片竹林,得罪了,公子请回吧。” 祁柏视线落在狐妖身上半晌,扯了扯唇角,“谁下的令。” “遂禾大人下令,请公子莫要让我等为难。” “什么时候下的令。”他又沉声发问。 “……我等不知。” 祁柏静立许久,半晌,牵出一抹讥讽般的笑意。 / 夜色渐沉,小雨仍旧淅淅沥沥的下。 遂禾才进入竹林,狐妖便凑上来在她耳边嘀咕几句。 遂禾神色不变,笑了下,“果真?” 狐妖忙道:“属下不敢欺骗大人,只是公子看着有些不高兴了。” 遂禾沉吟半晌,挥手示意狐妖退下。 她径直去了祁柏的屋子,屋子里未点烛火,幽深寂静。 她放下滴着水的油纸伞,状若无事地走进去。 窗明几净,祁柏就坐在窗边,望着窗棂外的月光出神。 “寒风凄雨,你的风寒还没有好,不能吹风。” 遂禾说着,便要关上窗户,祁柏倏然握住她的手。 他的手冰凉带着湿意,遂禾下意识想要挣脱,后又止住,她反握住他的手,借着月色打量着他的衣衫。 “怎么衣服湿了也不换,不难受吗。”她蹙眉轻斥。 祁柏眉眼寂静,他抬起眼看她时,她总能在昳丽的面容上,观见几分昔日独属于剑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