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球乒乓。 那边也是队长小时候住过的地方,陆水在手册上写下愿望清单,希望以后有机会可以去东北看看漂亮的冰灯,吃红肠和红菜汤,欣赏俄式建筑物。人生中还有很多风景没看,活下去果然是对的,他很开心。 不仅是长跑队,各个田径项目都在着手准备冬训。这是大事,因为冬季比赛相对而言较少,冬训后厚积薄发,韬光养晦,是最容易、最高频出成绩的时段。等春暖花开,新一轮赛季开始,运动员就像冬眠睡醒的熊,一个个备赛出战,刷新一轮积分榜和排名。 跳高队也不例外,陈双仍旧是留队训练,首体大的跳高师资非常不错,这次还会请国家队的教练来授课。更衣间里大家都在讨论怎么过春节,陈双一边笑一边收拾跳高短钉鞋,心里美滋滋的。 “笑什么呢你?”陶文昌在旁边问。 “我弟的事啊。”陈双第10086次说,“我弟要和他队长去国外参赛了。” “是啊,恭喜啊。”尽管陶文昌听了无数次还是真挚地祝福,他们兄弟俩的生命新阶段非同凡响,体育竞技就是他们的重生,“不过啊,你也不用担心太多,顾风肯定能照顾好四水。” “还是会担心,慈兄手中线,游弟身上衣。”陈双说。 陶文昌呵呵一笑,深藏功与名。真的不用担心,顾风那小子估计已经被点化开窍了,这次出国在他俩看来估计和度蜜月差不多。 距离春节越来越近,过节的气氛也越来越浓烈,处处都挂上了红灯笼。又一场大雪下来,北体院的门口再次堆起雪人,再有一周就要出征,陆水和顾风也领到了学校的羽绒服。 “这个还挺好看的。”顾风先让陆水穿上试试,“长短应该可以吧?” 陆水身上是一件全黑的长款羽绒服,波士顿正值凛冬,暴风雪比北京恐怖许多。“可以的,刚好到小腿呢。” “要不要再换一件大码的?”顾风帮他拉上拉锁,“你里面的衣服厚。” “不厚。”陆水才不承认自己每天穿许多,“而且我也没有很多衣服啊,队长,你不能污蔑你心爱的队员。” “再心爱我也是实话实说啊。”顾风报数似的,情绪带点莫名其妙的酸意,“蓝色的,黄色的,白色的。套头的,带拉锁的,袋鼠兜的,两件毛衣都是高领的,还有贴身的……” “这些都是我哥给买的,不算多的。”陆水没想到他这样小气,哥哥给买的衣服他记得比自己还清楚,“你如果羡慕的话也可以让你哥买。” “算了吧,我怕他在我衣服里下毒。”顾风对顾云的穿衣风格很不认同,刚要低头,上嘴唇忽然一热,他伸手一摸,指尖已经沾了鲜红的血。 陆水看到后心里拉响十级警报:“遭了遭了遭了……” 忙乱中他掏出兜里的纸巾,擦过队长的人中位置后雪白的纸面多了几条红色的血痕。陆水赶紧再去掏纸,兜里是哥哥给买的专门用来擦鼻子的柔软纸巾,现在全部用来擦队长脸上的血。 “队长。”他不小心擦到自己手指上,“队长!” “没事。”顾风笑着自己擦,“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吧,又不是第一次流鼻血。” “可是,可是……”陆水口不择言,“流血了!” “老毛病了。”顾风已经习以为常,鼻粘膜到冬天更容易出问题,再加上北方又干燥,流鼻血也不算什么事,“你这纸挺好的。” 陆水气得直瞪人。现在是讨论纸好不好的时候吗? “嗯,这纸非常柔软,这包我拿走了。”顾风笑着往兜里塞,两分钟后鼻血就止住了。陆水还是很不放心,检查好几次之后才一起离开宿舍,黑色长款羽绒服的胸口不仅有校徽,还多了一个五星红旗的图案。 只要出国比赛,撇开学校和省队的名号,他们在外国运动员和裁判教练的眼中全部代表中国。 他们去校门口接人,今天来了一个熟人,是丁汐。顾风和陆水也很想见他,问问他参赛名额的事情,因为丁汐组的人已经定下来了,但是这一次他的搭档不是苏绍。 丁汐仍旧坐在传达室里等着,冷得直搓手,看到两人之后笑了笑:“你们的新外套还挺好看的,真精神。” “到底怎么回事?”陆水上来就问,这件事很奇怪,苏绍居然没有参赛,“羽绒服给你穿,我不冷的。” “没事,你自己穿,我活动活动就不冷了。”丁汐笑着谢过,“走吧,咱们找个暖和的地方,我边走边说。” “还是穿上吧。”顾风把羽绒服脱下来披给他,“你这次的搭档到底是谁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