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迩只简直冲了一下就出来了,她找不到吹风机,出来想问问贺承洲吹风机在哪,就听到沙发上有歌声传来。 她挪步走过去,贺承洲依旧轻声哼着曲子,压根没察觉到身后有人。 黎迩静静听他唱完了整首歌,开始时还没听出来,直到听到高.潮部分,她才反应过来,他这是把那段旋律编成曲了。 忽然想起贺承洲问她能不能和他共同完全一首歌,黎迩的心里又是莫名的哽塞,小声问道:“贺承洲,你说的就是这首歌吗?” 循着声音,贺承洲从沙发爬起,不自觉的在她身上打量了几眼,看着在他身上刚好合身的t恤被黎迩穿成了裙子,心里莫名燃起一团火,他挠了挠后脑勺,磕磕绊绊解释:“嗯,是这首,本来是打算等那个…我用那个…周慕离的身份和你见面后把这首歌上架当成礼物送给你的,结果…就、就提前被你发现了。” “挺好听的,是你那天中午在花店门口的即兴旋律。”黎迩说。 “对。”贺承洲点点头:“这首歌叫《暖色盛夏》,暖色是你,盛夏也是你,整首歌都是你。” “我唱给你听?” “我刚才已经听完了。” “不懂浪漫。” 贺承洲说:“你应该说没听全,然后让我给你唱啊。” “没听全。”黎迩秒说。 …… 话音转得还挺快。 贺承洲觉得稍微有那么一点儿勉强,摆摆手:“算了,那我改天去录音棚再唱给你听,诶对了。” 他小心翼翼又试探问:“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唱这首歌?” “可是,我唱歌有点难听。”黎迩说。 “瞎说,简直是天籁之音。” “……” 黎迩点了点头,乖巧又软糯:“只要你不介意就可以。” 贺承洲:“不介意不介意。” 黎迩“嗯”了一声,顿了几秒,又问道:“贺承洲,你一直都在我身边对不对?” “也、也没有吧。” 贺承洲佯装还算镇定地咽了下口水,低下脑袋,解释道:“就是你又启程准备去旅游的时候,我才有那个…想、想法的,那我不能坐着干等吧,你旅行中有艳遇怎么办,本来是想漂流瓶当个笔友结果不小心见义勇了个为成了网友…” 他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到最后根本不敢看黎迩的眼睛。 黎迩根本没想到漂流瓶也和他也关系,微微睁大眼:“所以,那个漂流瓶也是你扔的吗?它是怎么精准到我手上的?” 思绪被拽回到那天,因为那是她旅行生涯中最晦气的一天:“是你溅我一身水吗?” 黎迩不是责怪的意思,只是单纯想知道漂流瓶和那个滋她一身水这件事有没有必然联系。 “这你可不能冤枉我!” 贺承洲扬起下巴,连忙反驳,反正到这份上,索性为了洗白自己把顾靳云卖了个彻底:“是顾靳云开摩托艇滋你一身水的,我可没让他这么干,我只让他偷偷把瓶子扔到岸边。” “没关系,我就是问一下。” 黎迩摇头说:“我不是在生气。” “那你…你到底有没有喜欢的女生?”黎迩又问。 贺承洲秒回:“有啊。” “那…她,那你,那…” 黎迩脑子乱糟糟,语无伦次不知道想问什么,贺承洲一句话堵上她所有的疑问:“就是你啊。” 黎迩垂下眼睫,紧紧抿着唇,手指不停抠着。 贺承洲正要说话时,黎迩忽然抬起亮晶晶的眸,看向他,唇微微翕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贺承洲就止了话音,想听听她先说什么。 黎迩下唇咬到泛白,看着面前真诚而炙热的眼睛,指尖蜷了蜷,又略微有些心虚地低下视线。 “贺承洲。” 黎迩轻轻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嗯,我在。” 贺承洲柔声应她,视线始终追随着她,等着她欲言又止后的吐露。 黎迩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会的心情,她忽然有点贪心,想尝试着接纳他,但心里又很愧疚,觉得自己未免有些太过分,趁着他失忆就欺负他。 她还又没有勇气把“替身”的事说出口,想把自己的罪行彻底隐瞒下去。 黎迩头越杵越低,贺承洲笑了一下,摸了摸她的脑袋,主动问她:“你要和我说什么?好的坏的我都能接受,在我面前,你说话做事永远不用考虑太多。” “我…” 黎迩鼻子一酸,眼泪又涌出来,贺承洲略带无奈地“哎呀”了一声,用带着薄茧的指腹擦她眼角的泪,把她按到沙发上,去拿了个干净的毛巾和一些冰块。M.WEDALiAN.COm